第五章 跳出井口看天下[第1页/共3页]

他不晓得青尘和李诩是谁，但是他听明白了先生话语中的意义。

徐北游咽了口唾沫，算是压惊。

女子劝他走出去看看内里的天下，实在这本就是他一向以来的夙愿，他这只井底之蛙望井口，已经望了太久太久，只是苦于很多牵绊而没法跳出井口去，现在他有了这一千三百两银子，便有了跳出井口的本钱。

白叟感慨道：“我此生读过万卷书，也行过万里路，于世情二字上算是有一二感悟，说些昏言昏语，人有善恶吵嘴，可到底甚么是善，甚么又是恶？当年李诩与青尘论道，青尘直言善我者善，恶我者恶，所谓善恶，可见一斑。归根究底，不过是一个利字当头！”

西北的早晨不算承平，但对于徐北游来讲倒不算甚么，一起无事，比及他返回小方寨时，夜色已深，全部小方寨黑漆漆一片，不见半点亮光，毕竟对于平常百姓来讲，蜡烛和灯油都是很豪侈的东西，平常时候，不会买也不会用。

徐北游将三百两的那一叠重新放回怀里，望动手中的一千两银票，自言自语道：“把这里安排好今后，我也该走了。”

当一行人回到丹霞寨，已经是傍晚时分。落日下的丹霞寨仿佛一个垂暮白叟，悄悄地伏在西北的郊野上，六骏仓促而来又仓促而走，没有在这个白叟身上留下半点陈迹。

第二天一早，徐北游便去了位于小方寨最北头的阿谁小院。

白叟挥了挥手，表示他从速滚蛋，没好气道：“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不消你来提示我财不露白的事理。”

两位白叟到底姓甚名谁，徐北游都不清楚，他将负剑白叟称作师父，将私塾白叟叫做先生，如此以作辨别，而两位白叟也都默许了各自的称呼。正如徐北游所说的那样，不管师父叫甚么，师父就是师父，放到当下，那么先生就是先生。

徐北游一点也不惊奇于白叟的未卜先知，毕竟面前的白叟算是最体味他的人，又是见多了世情，能猜出一二也不敷为奇。他悄悄嗯了一声，拿出那一千两的银票交到白叟手中，道：“先生，这是一千两银子，算是我为寨子留下的一点情意，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只能劳烦先生了。”

白叟就是小方寨私塾的教书先生，已经在小方寨教书育人三十多年，徐北游曾经听寨子里的白叟们提及过，老先生是个外来户，应当是中原那边过来的，刚来的时候气度很大，不像平常百姓，倒像是富朱紫家出身，只是过了这大半辈子以后，白叟除了身上的书卷气，就再也看不出半点当初的繁华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