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不知山中岁月长[第3页/共4页]
谢祈话音落了好久,雍玉才怔怔昂首,但是泪水已经从脸颊滚落。
那日以后雍玉终究找到了一个机遇,当时谢祈正在一计划几之上写字。自从内伤消减,他就多了读誊写字如许的兴趣。
谢祈的声音安静,雍玉却俄然感到满身出现一阵寒意,像是间隔本相只要一步之遥,但是这个本相却如此令人望而却步。
那日谢祈偶尔发明了此处,便又寻了笔墨纸砚,似是对一利器具非常体味,顺手所选皆是上品。因而便在书房用心抄经,身姿毓秀。
太常寺司掌星相,雍牧曾为太常寺卿,以是雍玉对星谶并不陌生。她望着长身玉立在一旁的谢祈,冷静点了点头。
雍玉颤声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当年,先君却为何从不为本身回嘴。”
雍家本来世代簪缨,南渡之时也运了很多书来,卢氏也出自书香家世,陪嫁中多有佛经古籍,因夫人生前在院中清修,很多古籍佛经以及随身之物便被运到了此处。而自夫人逝后,经年无人问津,积灰满柜。
幸亏她很快便有了主张。典卖了身上的金饰,雍玉在城中雇了一辆牛车,便拉着谢祈和大夫开好的药一起出城去。
雍玉叹了口气,人生中竟是第一次赶上如此毒手的费事。
“那人恰是当明天子。”谢祈替雍玉说出了一向在心中盘绕的那句话,目光沉沉。
谢祈蓦地昂首,深深望着她。
雍玉艰巨开口道:“你是说这个奥妙和争储的某位皇子有关?是他们在背后谗谄了先君?”
雍玉家中从兄们从小习雅言,然自南渡已历五十年,身处吴地,语音中未免会带上些吴语委宛,她却从未见过有人将雅言讲得如谢祈般中正流利,似是一开口便是洛阳的十里繁华。偶然雍玉真不由会思疑他是否真如本身所说,出身瀛洲布衣之家。
谢祈的话语有所停顿,雍玉心中俄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如此说来,父亲却未曾私贪内府那笔财帛。”
谢祈部下不断笔,持续道,“那女人可知,雍大人之以是开罪,恰是与十年前的星谶有关。”
而那次,在书房雍玉终究直白却忐忑地提起那日谈到的雍牧一案的玄机,谢祈并未放动手中抄经的笔,却也不再躲避话题,神采前所未有地慎重。
“谶纬之说兴于前朝,谶为神对于人的预言,纬则为对儒家典范加以神学解释,本是前朝用于稳固统治的手腕,本朝佛教昌隆,因果之说缘法之说喧哗尘上,对儒释道兼收并蓄,此风也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