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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甚么?”她抢上来要瞧。霁月笑笑:“是三爷与我的。”昂首看她,见她鬓发松了些,腰上的荷包穗子绞成了一团,遂笑道:“这是那里疯去了?”给她理着穗子,又问:“可用饭了?”她避而不答,顺手揭开一只蒙着锦绒的盒子,却被里头的东西闪了一下。
闲坐半日,好轻易等得宝玉返来了,赶过来与凤姐儿施礼。贾母王夫人都说他“如何也不说声就擅自跑了”,又骂跟着的小子们,问他到底哪去了,可吃了甚么,可唬着了,各种关爱之情,溢于言表。宝玉只回说:“北静王的一个爱妾昨日没了,给他道恼去。他哭得那样,不好撇下就返来,以是多等了一会子。”贾母只要他安然返来就好,见了他那里还恼,又叮嘱了几句,便放他回席上看戏了。
凤姐儿的生日是玄月初二日,展眼已至,因凤姐儿是寿星,贾母便将寿宴全权交了东府里贾珍之妻尤氏来办。这尤氏是贾珍的后妻,娘家只剩一个老娘,还是继母,继母带来两个如花似玉的妹子,现在都靠着尤氏扶养。尤氏不及凤姐儿无能,也不及先前的秦氏全面,常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倒也有些才调,将这一桩事前前后后打理得妥妥铛铛,人前人后叫人挑不出嘴来。
“老太太起的头,倒不好装不晓得,且凤姐儿又吝啬,单我这里不出也不好。”贾环暗里思忖一番,便叮咛霁月道:“去那边问问,宝玉出多少,依着宝玉的也送一分畴昔罢了。”霁月去了半日,返来道:“宝玉的是太太替他出,林女人是大太太。”贾环一听就晓得是如何回事,遂说:“我们不出了。再劳烦你跑一趟,问问女人们实出不出,悄悄的替三位女人出了罢了。”霁月承诺着,到底暗里凑了一分送去。
寒暄应酬之余, 贾环也会了充足的银子交到吏部,加上二皇子那边暗中助力, 很快就有了覆信。贾环也不挑, 吏部那边的人随便给他择了一个穷县, 再过一月便可补缺。
她把东西重新收好打进承担里,道:“也就是霁月你了,夙来行事全面,才得主家这么厚的礼。”霁月回道:“三爷不是厚此薄彼的人,今后少不得有你一份。”
这位堂兄,常日里为人还好,就是在女色上犯胡涂。家里外头略有点子风情的女人,他见了就拔不下眼来!凤姐儿管束得再紧,他还是逮着空儿就偷鸡摸狗的,无怪乎被老婆撞个正着。
她又拆开别的的包裹,点了点,共三套小头面,一套红宝,一套珍珠,一套碧玉,都做得小小巧巧的,面子又不显眼,正合小门小户的妇人戴,两匹料子,一匹细纱,一匹棉布,一块红缎子,做一身嫁衣不足,一块银红的霞影纱,另有一只镶金描银的小匣子,放了满满半匣子金银小锞子。只眼下这些东西,就足能抵得上一户中等殷实人家的全数产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