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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书忙笑道:“不过是大师猎奇。既然哥儿这么说,我们也不说了。”
这林家女人还将来,关于她的小道动静已传得满府都是。都说她是盐课老爷家的蜜斯,家资颇富,又是敏姑奶奶独一的女孩儿,于贾家高低人等来讲,天然是一名亲厚非常的亲戚。贾环晓得得比他们还多。他这位素未会面的表姐家里子嗣不繁,姑父林海已是数代单传,嫡支一脉残落殆尽,她曾有一个兄弟,三岁上也一病死了,林海年过半百,眼看子嗣有望,现在不得不来往贾家,实在是不幸得很。
小蝶打帘子出去,手里捻了一支鲜花,先倚着门笑道:“哥儿可传闻了未曾?我们家已故的姑太太遗下的表女人,已叫老太太遣人去接来了。”蕊书随掉队来, 推了她一把,哼道:“甚么‘姑太太遗下的表女人’,这么一长串子亏你记得明白, 说得出口。”
贾敏昔日在家时,和贾政这个二哥非常要好,兄妹两个一样的喜书爱文,脾气高雅,孝敬明礼,和贾赦全不不异,又是一母同胞,不免比旁人更密切些。
蕊书忙问道:“你看到了?林女人多大,是个甚么模样儿?”
贾家边吃边听,还不时的问“珠大嫂子可去见过了”、“大太太如何说”、“琏二嫂子如何说”,把个小蝶查问得满头大汗。
正如此想着,只听得宝玉脱口而出道:“这个mm,我曾见过的。”
宝玉贾环依言向前,双双拱手作了个揖,昂首看时,只见那位林家女人已离了位,盈盈行礼。她着一身素衣,乌油油的发间只简朴攒着一朵白花,插戴着一根镶了珍珠的银簪子,别的并无别饰。眼睫又极长,悄悄一扑闪,便似有星光洒落其间,瓷白的皮肤,眼含愁态,气质与众各别,行动间如风摆柳,大有娇怯不堪之意。
正说话间,宝玉已是返来了,打发人来请他一同去贾母处问安,贾环便跟着去了。宝玉还是外出的衣裳,头束发冠,给贾母叩了一个头,旋即下去换了衣裳。不一时还是出来,已换了家常打扮。贾母慈爱的唤他:“外客未见,倒先脱了衣裳,还不来见见你们姊妹。”
他夙来不得贾母的心,也不敢上前招眼,只是坐在房内读书,又打发小丫头们出去听信儿。
霁月听了,不由点头叹道:“郭先生真是个情深义重的人。”
贾环连连点头,也悄声道:“我晓得。”
树吐新芽, 花分嫩叶, 蜂蝶绕着枝桠穿越飞舞, 早雁忙着衔泥筑巢, 贾环立在书案前,心宁神定,提笔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