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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酒菜就上来了,酒是上好的青梅酒,菜是隧道的京里风味。黛玉先举杯,说了几句祝酒词,一仰脖,酒到杯干。世人齐声喝了声彩,氛围蓦地高涨起来。
方才贾环在屋里,紫鹃就避了出去,这会儿端着一个托盘出去,放下一盏香茶,几碟精美的小点,觑着她的神采,笑道:“奶奶,恕我说句谮越的话,我一向把奶奶当作我的亲人。现在我跟奶奶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您今后,就把京里的那些事都忘了罢。”
这付氏料得不错,固然这时候太阳还式微山,屋内已是一派旖旎氛围。朱家大爷朱善不及换衣裳,先一把搂住老婆,笑道:“心肝儿,乖乖,快过来叫我亲亲,可想死我了!”
黛玉举拳要打他,他就一头滚在她怀里,“唉哟唉哟”的叫喊,黛玉就笑了,用力推他。
紫鹃扑通一声跪下,哭道:“奶奶这话,真是叫人忸捏无地。若奶奶狐疑我,赐我一死就是了。我本就是府里的家生奴婢,一碗药药死了,端庄是我老子娘也不敢争的。”
除了酒菜,黛玉还安排了平话的女先儿,并一班小戏,世人顺次点了戏,外头还唱着,里头已是沸反盈天,划拳的、行令的、掷骰子的、伐鼓传花的,不消人让,本身就热烈起来。
当日初来时等着拜见的各家仆妇只是住得近动静又通达的一小撮,真正的大头在背面。凡是泽阳府辖下的,或是在泽阳有买卖的,谁不想奉迎知府老爷?是以送家具的、送奴婢的、送银子的、送田产的簇拥而至,的确叫人目炫狼籍。
紫鹃内心松了口气,面上转作猜疑,“你虽不说,我也晓得,你内心实在怨着三爷。你内心有怨,又如何能够和他好好过日子。”
见黛玉别过脸去不答,紫鹃又问道:“那女人现在是如何想的?三爷待女人的一片心,也是真金一样的了。女人若轻抛此身,我只是个服侍你的丫头,究竟悲伤几年就算了,三爷岂不要悲伤一辈子呢?”
见了她,那丫头忙迎上来,满脸堆笑道:“四太太,真是不巧了,我们奶奶本来等着您,谁晓得我们爷返来了,您看?”
“何必非要名山大川才肯涉足, 不着名的荒山溪流才成心机呢。姐姐夙来多么通达, 何故这会子反说出如许的话呢?”贾环回道。
“倒是叫你提示了。本日的公事我已办完了,但泽阳这处所实在邪乎,夷汉稠浊,很多事情不能依常理来办,我去看看前头留下的卷宗去,免得判案时不懂旧例叫人笑话。”贾环忙站起来,扳过她的脸来亲了一口,接着就和没事儿人似的,一撩袍子,抬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