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五[第1页/共4页]

原音流早在第一时候举扇遮脸，还是慢了一步，两滴鲜血掠过羽扇，溅在原音流脸上，自他鬓角蜿蜒而下。

胸骨尽碎，宣德帝口吐鲜血，维系在他身上的九龙卫殿大阵跟着一阵起伏，眨眼间就自威势赫赫变作暗淡无光。

薛天纵千里奔行，一剑枭首，剑如虹，势如龙。

最后的最后，他有话想说，有物要给。

世有三种妙手。

这一次，一剑穿心。

这是自元徽皇子出世记事以来，他与宣德帝比来的间隔！

他一步向前跨去，仅这一步，就高出二十步的间隔，自人群以外，来到龙车身边！他再一抬手，掌劲如浪，摧得龙车四分五裂，暴露坐在车中的宣德帝！

元徽皇子盯着原音流。他的目光有点奇特，仿佛豁然，又仿佛遗憾。最后想要问的也问了，元徽皇子硬撑着的一口气垂垂消逝，他的面庞重新规复最早时候的不喜不悲，手指于垂死之际微动，似在悄悄转着那串承载着十条性命的十颗念珠……

原音流感喟：“皇子身在佛前，心却不在佛前。须知心不起妄念，一心是一佛国；心若起妄念，一心是一天国。这很多年来，皇子可有一日心如菩提常安闲？”

他来时是何种速率，去时也是何种速率。

漫天的灰尘俱是他的保护，他再回到原音流地点。

一剑穿心，人岂能活？

原音流叹了一口气：“皇子可与我有仇怨？我但是庆朝之人？”他又柔声答复，“你我无仇无怨，我非庆朝之人。既如此，你借我入内，我出言表示，仁至义尽矣。”

元徽皇子怔了一怔，不竭消逝的生命却难因原音流的话而逗留。他再度伸开嘴里，只要咽不下的鲜血自喉管中涌出，最后一丝朝气与还未说出的话一同消逝。

原音流平静自如一抖袖，将命珠与之前元徽皇子硬塞给他的不着名东西一起归入袖中。

现在，只要再杀了这小我，统统恩仇了。

元徽皇子对准宣德帝头颅，再度举起掌来――

烟尘还在，四周的人还未赶来。

剑落，人至，如清风过身。

东西到手，原音流对劲一笑，却无妨于抬眼之时与一名羽士对上了视野。

话音方落，火线再产生异变！

他自原音流身边跨向宣德帝时，心中充满冰冷与杀意；自宣德帝身边再往原音流身边时，心中却尽是火急与巴望。

“我知你……知……为何……”

存亡关头，元徽皇子不看断臂，不寻剑光，以另一只手于眉心命珠处一点，挥击空中与四周修建，石板龟裂，亭柱倾圮，满天灰尘激射而起，覆盖了这一方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