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海藏珠[第6页/共7页]

建文倒吸一口冷气，被这个画面所震惊。七里伸手到头顶珊瑚里，悄悄一摘，拿出一枚圆润的小珍珠。那亮光，就是从珠子里收回来的。

建文伸脱手去抚摩珠子，那珠子却倏然变成一团雾气，仿佛不肯意被别人触碰。七里道：“海藏珠一旦认主，就只要仆人才气摸到，没法让渡，也没法丢弃。”

哈罗德还没答复，中间腾格斯眼睛一瞪：“你还没教我呢！如何先教他？”建文无法地看了蛮子一眼，没好气地喝道：“你打斗输给了人家，没资格学操船之术。”腾格斯一听如遭雷击，坐在地上，嘴唇微微颤抖，仿佛要哭出来一样。

有看管的海盗过来，凶神恶煞地用刀敲了敲笼子，意义是你再晃就砍死。建文拍拍腾格斯的肩膀，表示他别瞎折腾了，现在激愤海盗一点意义也没有。

他用心拉长了声音，卖了个关子。哈罗德听到这几句话，眼睛都直了，唯恐漏听一个字。建文话锋一转，缓缓道：“可惜我们的性命朝不保夕，这些事情也都没表情说啦。”

本来他是佛狼机国的一个博物学者，发愿要考查全天下的海中生物，补入图鉴，便随商船来到远东。不料行至占城四周，这条商船遭到了海盗的突袭，船只淹没，成员全数沉入海底，只要哈罗德一人被抓到海盗船上。

这条船叫做“摩迦罗”，恰是传说中南洋三大海盗之一的贪狼的坐舰。刚好贪狼本来的工匠死了，而哈罗德又精通火器，因而便被留在船上，给他们补缀器具。“摩伽罗”这个名字，乃是印度传说中的一条庞大魔鱼。“摩迦罗”号也是不凡，前头一张巨嘴，能够吞噬其他船舰，比沙鱼还残暴。

西洋人的手里端着一个大盆，盆里是不知用甚么熬成的浑浊汤汁，内里泡着三个发臭的糙米饭团――看是送饭来的。西洋人走到笼子前，把大盆往中间一搁，用不谙练的中文说道：“嗟，来食。”

哈罗德见他面熟警戒，赶紧摆了摆手：“莫疑，莫疑，贪狼大官人还不晓得哩。是咱家本身想问问。”

哈罗德“呃呃”了几声，换了一个调子：“咱家是佛狼机的哈罗德，此次路经宝地呵，是想问诸位问个根由。”

“这么好的才气，谁会丢弃啊。”建文恋慕地说。

七里的头饰，幽幽地闪出一点亮光，在暗淡的舱室里格外夺目。她缓缓把手放在那一头长发上，向前一撩。建文和腾格斯同时吓得往背面发展几步，咣咣两声，背部都撞在栅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