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金枝玉叶[第2页/共4页]
灯光之下,韦钺只看到高廷芳的讶异和紧随而来的欣喜,压根没重视到,紧随高廷芳的洛阳和疏影互换了一个眼色,鲜明担忧忧切。
十二年不见,阿媛,韦钰,你们可还好?
“久病短折之人,可不敢当小侯爷这笑话。”高廷芳扫了一眼那些侍女,见伏地之人公然也有悄悄看他的,他不由呵呵一笑,这才开口说道,“既是饮宴的时候还没到,可否容我在此小憩半晌?”
“那真是我三生有幸。”高廷芳笑吟吟地吐出这几个字,目光倒是有些怅惘。
那女子约摸双十韶华,面上不施粉黛,发间不消金玉,却犹难袒护天生丽质,莲青色衫裙以外,她不像京中其他贵女那样双臂搭着帔帛,只要腕上戴着一只温润的白玉镯子,乍一眼看去,竟是比侍女都朴实。
高廷芳一一见过,韦泰不过稍稍酬酢,而颖王倒是热忱执手,竟是如同熟稔朋友普通亲热地说道:“世子远道而来,又在路上碰到诸多变故,实在是辛苦。本王听之前两个太医说,你身材实在是衰弱,四方馆那处所现现在也不晓得住着多少人,不免喧闹不便。你既然和韦钺订交甚笃,不如就搬到这卫南侯府来,如此岂不是又能够埋头养病,又便利收支?”
“不消不消,走来走去反而不便,再说我早就风俗了,随时随地都能睡着。洛阳,一会儿借你的肩头用一用。”
高廷芳说着便暴露了苦笑:“就连本日赴宴,他本来也硬是要跟来,我好轻易才抛弃了他,还请颖王殿下谅解我的难处。”
在洛阳的搀扶下站起家来,高廷芳便歉然见礼道:“登门做客却先睡着了,还请诸位恕我失礼。”
而在韦泰身侧,则是一对青年男女。男的锦袍玉带,面貌稍显阴鹜,此时虽是笑意盈盈,却掩不住眉宇间乏色,恰是颖王承谦,却比实际春秋看上去显得大好几岁。
坐在车上和韦钺闲话家常的高廷芳,目光却一向在苍茫暮色中抚玩这座本身曾经熟谙的城池。当马车终究停下时,他在韦钺的亲身搀扶下踩着车墩子走下地,看到那灿烂照人的卫南侯府四字匾额,看到那门前线戟的赫赫风景,便如同忍不住似的出口赞道:“大丈夫当如是!”
听到他这六字考语,韦钺觉得赞的是本身的父亲,天然与有荣焉。他亲身惹人入内时,便成心偶然地说道:“本日乃是家宴,家父亲身做东,高兄不必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