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哼哼[第1页/共4页]
令容愣住――方才急着追出来解释,竟忘了这个!夜间城门一闭,出城尚需持手令,入城更是不易。想了想,她便站起家来,“那我临时投宿堆栈,明早归去,夫君先去忙。”
内心颇多迷惑,唐敦的美人图、丫环的桃花笺翻来覆去,不由又想起浴房里的对答,说的话记不太清了,就记得她藏身在香汤中,秀肩雪脯模糊可见,脸颊被热水蒸得通红,眼睛湿漉漉的,鲜艳柔旖赛过水面浮动的花瓣。
这明显是受风寒了。
“最要紧的,这些字拆开时,每个都是我的笔迹,但凑在一处,却又有马脚。”遂将那两句诗抄在纸上,与那桃花笺并排放着,“写这信笺的人虽能仿冒字形,却仿得无形而无神。两句诗缠绵怅惘,既是花笺寄情,写时更该心境缠绵,这些字却端方整齐,写得跟清心寡欲的佛经似的。”
既然不是她写的,这信笺会来自那边?
令容快步畴昔,将随便塞在袖中的桃花笺取出,平铺在桌上。
结婚半年,两人同床而睡时都是各拥被褥,还从未同被睡过。
他不知是何时将令容勾到怀里抱着的,但看姿式,明显已抱了好久。
小腹的寒凉痛意稍淡,她感觉满足,往那边拱了拱。
说罢,将那广大的外裳还给韩蛰,出去叫伴计栓马,又要了间上等客房。
结婚半年,在他眼里她就是那样水性杨花的轻浮女子?还笨拙到等闲授人以柄的境地?
那伴计已凑了过来,“客长您住店还是……”
韩蛰愣了一瞬,身子微微僵住。
曲解消解,再看向皱眉深思的韩蛰时,她又模糊感觉活力起来――名震朝野的锦衣司使,心狠手辣的篡位逆贼,多少老奸大奸的诡计狡计都逃不过他的双眼,却被这点简朴的伎俩蒙住眼睛,气势汹汹地闯进浴房找她算账,那赫赫威名去哪了?
腰肢纤细不堪一握、胸脯柔嫩微微起伏,在隆冬凌晨初醒时,触感格外清楚清楚。向来冷硬狠厉的内心俄然感觉空荡,怀中却又暖和充盈,他下认识收紧度量。
结婚以后, 她向来娇软灵巧, 还从未如许刚强过, 那双明眸紧紧盯着他,不似平常顾忌遁藏。从热腾腾的浴桶出来, 一起小跑奔驰, 身上又出了层薄汗, 现在被风一吹, 她俄然抬手按住鼻子, 半晌后, 打个软软的喷嚏。
……
韩蛰眸色微沉,见令容犹自惴惴,便点头道:“好了,我信你。”
韩蛰将她瞧了半晌, “必须现在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