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谋杀[第2页/共5页]
当晚韩蛰没返来,令容也晓得,出了这类事锦衣司必会插手,更何况那刺客和背叛的将领还是韩蛰亲身抓的,怕是要连夜审判。是以没再多等,用罢晚餐,心神不定地坐了会儿,再给伤处抹点药,便熄灯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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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蛰再痴钝, 都能听出此中羞愤,只好转过身, 没忍住, 喉中溢出一丝低笑。
令容脸上更红, 恼羞成怒, 回身一拳捶在韩蛰背上, “我是为救夫君性命才困在这里!”
山洞里安温馨静,只要风声飒飒传来,令容胸腔里咚咚狂跳,脸上也被蒸着似的发热。
韩蛰报命,当即回衙署安排。
等羽林军和随行射猎的武将赶来救济,刺客便如鸟兽散,从密林逃脱。
韩蛰似洞察她的心机,唇角微动,“你今后退开点。”
天子昏聩,寺人弄权,节度使盘据,边陲也不甚安稳。巍峨光辉的宫阙摇摇欲坠,勉强能将其民气捆在一处的,是数百年传承的皇家正统,是朝堂上很多朴重之臣的苦心运营,是边陲热血男儿的抵死保卫――这几年里,周遭的邻国蠢蠢欲动,虽未起明火纷争,各处的小抵触却从未断过,若非他们穷守边塞,边疆早已动乱。
届时没了天子牵系,各处节度使竞相逐鹿,争夺帝位,勉强维系的安稳天下就会刹时崩塌。烽火一起,不止百姓蒙受战乱,周遭邻国必然也会趁虚而入,朝堂上无人做主,边防军资难以供应,一旦抵当不住,外寇铁蹄侵入,江山摆荡,百姓离散,谁都不晓得会有多少人遭难。
这明显是有预谋的刺杀了。
他昨日负伤,又熬了整宿,稍觉疲累,踏着晨光走近相府,看到熟谙的威仪门楣和轻风石狮。换在畴前,出了这类震惊朝野的大事,他从锦衣司返来,最早做的便是去韩镜的书房,向白叟家禀报详情。而现在,他站在相府门前,浮上心间的不是韩镜的藏晖斋,而是银光院。
天子射猎前,卫军会细心搜索密林,而后在外设防。有人在密林埋伏,要么是搜索时遗漏,要么是搜索后再安插人手――是长孙敬单独运营,还是有人跟他同谋?
如果情势答应,韩蛰乃至想亲身取了那昏君的性命以安天下。
韩蛰沉吟半晌,拂袖起家,往关押长孙敬的监狱而去。
“差未几。”令容含混,“叫枇杷请女医带伤药过来吧,别人若问,就说是我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