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一章[第2页/共3页]
沈拓听后,在公文上删添些许,这才罢了笔,说道:“先头传你,是为体味肇事当日的景象。不过两日前,老夫收到一封密帖,里头藏着一篇策论,那送帖人说,恰是你的条记,你看看但是?”
沈拓“哼”着笑了一声,指着苏晋道:“这厮嘴还挺严。”说着,俄然摆了摆手,道:“罢了,老夫手里头的案子多得是,没闲心机睬你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又对柳朝明道:“此人好歹是个从八品知事,犯了法纪,你都察院合该管管,此事你接畴昔罢。”
“站住。”身后传来一声冷喝。
沈拓的确是要放苏晋一马,他先前问柳朝明的一番话,也是想摸索都察院对苏晋的态度。
说着,也不等苏晋客气,风风火火地走了。
柳朝明沉默着盯了她半晌,感觉老御史纵有伯乐之慧,不免一叶障目,只看到苏晋的斑斓才情,却不见此人的巧舌令色起来实在可爱,一时也不想跟她废话,鄙吝地说了两个字:“跟着。”
苏晋又道:“下官多谢柳大人。”
沈拓又道:“厥后他白叟家还找我想辙,我能有甚么辙?吏部的通文递过来,皇上已批了红。”说着,摇了点头道:“当真可惜了,我记得他中进士那年才十八,文采斐然,胸怀斑斓,俨有你当年风采,便是给个榜眼,乃或给个状元也不为过。还是皇上看了眼他的年纪,生生吓了一跳,这才将他的名次压到了第四,就是怕此子锋芒过分招来横祸。”
苏晋曾是进士,又尝有文墨流于贩子,笔迹是赖不掉的,只好称是。
苏晋一时想不出因果,两相衡量,只得道:“代写一事不假,还请尚书大人定罪。”
柳朝明端的沉着安闲,仿佛没听到甚么声儿一样,沈拓忍了忍没忍住,才问:“这个苏知事,但是当年老御史一眼看中,再三叮咛你照拂,你驱车去追却没赶上,将事情搅黄了的那位?”
柳朝明蓦地折回身,举动手里的紫荆花密帖,面无神采地看着苏晋道:“不必谢,恰是为审你才领你去的。”
他身着六品鹭鸶补子,比苏晋足足高了两阶,却未曾摆谱,端倪间还模糊含着谦虚之色。
陆员外又是请又是迎地将苏晋带到了律令堂外。
柳朝明有个“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性子,在这一任七卿(注1)当中,虽非常年青,内心头却像装了个千斤坠,这也是老御史致仕后,保举他做左都御史的启事。
苏晋昂首道:“大人曲解了,下官头返来刑部,一时迷了路,走错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