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三章[第1页/共4页]
柳朝明遥遥对朱南羡一揖,亦要回都察院去,苏晋跟在他身后,轻声说了句:“多谢大人。”
苏晋道:“大人请说。”
苑角一丛荒草,无人打理,却越长越盛,秦淮雨止,是隆冬到了。
朱南羡当即会心,伸脚刨了刨十七的腿:“喂,问你呢,你这是找了哪个不长眼的才把事情捅出来的?”
朱悯达想了一想,又问柳朝明:“本宫传闻,苏知事是御史大人带来詹事府的?”
虽说祖上端方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但景元帝实施封藩制,每个皇储皆气力不凡,而七王的淮西一带,恰是父皇当年起势之地,这此中寄意,不必赘言。
柳朝明默不出声地从怀里取出一封密帖,置于方才出师未捷的灯台,烧了。
厅堂里落针可闻。
想到这里,朱悯达当即又对柳朝明一揖,说了句:“辛苦柳大人。”也不睬仍跪在地上的两位殿下,回身走人了。
其间事了,晏子言率先辞职,去翰林院善后去了。
朱悯达听了这话,如有所思地看了苏晋一眼,道:“此事既有御史大人过问,本宫是一万个放心,也罢,这事便交给都察院,柳大人查出甚么,要如何惩罚,不必再来回本宫了。”
他背对着苏晋,不由道:“苏时雨,本官有句话想问你。”
朱悯达是太子,都雅的人见很多了去,媚色倾国的妃嫔,温文尔雅的小生。
眼下七王羽翼渐丰,先前的漕运案办得非常标致,外间隐有贤王之称,连父皇都非常看重。
眉宇间自带一股清致之气,竟能让人忽视本来非常隽雅的五官。
但是十七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文不能提笔,武不能上马,活生生的废料点心。
晏子言晓得那策论本来就在柳朝明身上,却道:“回殿下,还未曾。”
苏晋埋首道:“回太子殿下,微臣是景元十八年恩科进士。”
十三便罢了,他自小崇武,说父皇的江山是从马背上打的,在文才上略有忽视。
那么方才晏子言一番话,说仕子肇事当日,她出世入死之时,躲在茶坊里战战兢兢的几个大员里,便是有任暄的。
朱悯达非常头疼,这两个兄弟是跟在他身边长大的,一个跪一个闹,成甚么体统?
话未说完,戛但是止,因为他听到身后有人一分犹疑两分体贴还带着七分故作平静地问了句:“苏知事的伤可好些了?”
但话到了嘴边,他又踟躇起来,仿佛俄然被人捅破了苦衷,做贼心虚隧道:“大、大抵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