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四六章[第2页/共6页]

羽林卫将苏晋捆上刑凳，朱南羡被堵住的口中收回哭泣之声，他狠咬牙关，唇畔竟排泄血来。

大随不似前朝，天子下头，另有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景元帝是建国君王，自免除中书省，废了平章事（注1），便将六部与都察院直接归到本技艺里。

他七人在墀台上说话，赵衍与另几位大臣就在台劣等着，不敢上前。

柳朝明合手回了个礼。

这七位正二品大员恰是最靠近皇权之人（注2），其他的一品少傅少保，不过是些虚衔儿罢了。

朱南羡一呆，沉默不语地看着他，心说，皇弟你想多了，本皇兄这么做，还真不是为了你。

朱悯达听了这话，如有所思地看了苏晋一眼，道：“此事既有御史大人过问，本宫是一万个放心，也罢，这事便交给都察院，柳大人查出甚么，要如何惩罚，不必再来回本宫了。”

天光暗淡，云头厚得一层压着一层，为宫前殿洒下一大片暗影, 朱悯达借着烛火，看清朱南羡闷声不吭地抵在门扉上的身影。

此言一出，不免有一点“自扫门前雪”的意义，六部尚书其心各别，都不搭腔了。

眼下七王羽翼渐丰，先前的漕运案办得非常标致，外间隐有贤王之称，连父皇都非常看重。

直至申时，柳朝明与六部尚书才从奉天殿退出来。

钱之涣嘿然一笑道：“随便，老夫就是个管国库钥匙的，只要论不到银子上头，您几位出主张，老夫跟着放炮就行。”

柳朝明的眸子深处风起云涌，他乃至来不及考虑，沉而短促隧道了句：“先救人。”便往宫前殿的方向走去。

朱悯达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冷哼了一声，又问晏子言：“先前让你去找苏知事代写策论的本来，你可找到了？”

这一刻，朱南羡感觉本身又看到了五年前的苏晋，却看得更透辟。

柳朝明称是。

朱南羡顾不上疼痛, 朝苏晋看去, 见她在门撞开的一顷刻已将曳撒重新换好, 这才松了口气。

但话到了嘴边，他又踟躇起来，仿佛俄然被人捅破了苦衷，做贼心虚隧道：“大、大抵是吧。”

吏部曾友谅听了这话，嘲弄道：“罗大人此言差别，柳大人是甚么人？都察院的左都御史，那放在前朝，就是御史大夫，言官之首嘛，犯颜切谏乃是本职，我等被他累及也是本分。你罗大民气里不也跟明镜似的？这案子到底冤不冤，你内心没杆秤？如何到了陛下跟前，就跟没嘴葫芦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