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鸾照镜（上）——郭照、轲比能番外[第3页/共5页]

郭照站直了身子，抬头看着薄如白纸的北方天空，嘴角勾出一个不明意味的弧度：平生情愁，半世爱恨。她的信赖、猜忌，刚烈、软弱，芳华、白首。十足都安葬了这片天空下。当年吃力心机把她迎回这片天底下的人不在了，当年陪着她一道来这里的人也不在了。满目凄旷，高楼独上，她是鲜卑最高贵最有权势的女人，她一句话便能摆布一个部落的保存，但是……她却没有一个累倦时……能依托的肩膀。

和步度根的战役秋起春止，断断续续打了近一年半。步度根部在这场战役中折损惨痛，首级大人步度根战死，部下分崩离析轲比能的权势范围，一下子扩大至凉、雍、并、幽、四州北部。许是感觉战局大定，轲比能撤兵回师。只才到牙帐没几天，就听到了中原许都出变的动静。

“你背后就是这么说我的吗？”

乌丸之战时，他遵循当初的盟约，出兵互助汉军。但是比及事成后，南匈奴呼厨泉的地盘有三分之一被划入了鲜卑的地盘。若非策力反叛，打断了他的交战之行，恐怕这个数字还要更大。

郭照回望着轲比能，一字一顿：“我是汉人。这个在你当初娶我时便已经晓得。”

郭照边特长帕擦着指间血迹，边望着狼行方向道：“倒是和你那主子一样，都是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那一夜，对郭照来讲，是一场身材、聪明与辩才的战役。对轲比能来讲，倒是一次赤、裸、裸被勾引、被引诱的操纵过程。从郭照一出去他就晓得她的目标。这个女人，已经给他铺好了台阶，就等他放了身材，点头服软。她那样的笃定，还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他的每一步都走的野心勃勃。咄咄逼人之态下，令四周统统鲜卑部都心惊胆怯，昂首称臣。能跟他硬抗的，也不过步度根与素利两部。

“王妃……”商蓉头一次逾矩地拉住她的衣袖，浑浊地眸光复又变得清澈，放佛和当年她带着许艾、卓蓓等人到她跟前头一次见礼时那样。

对此，轲比能反应很直接：先平步度根，后灭素利。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不一统鲜卑，誓不罢休。

就在刚才，她送走了她身边最后一名陪嫁侍女：商蓉，阿谁最精干，最夺目，陪着她经历最多风雨的女人，终究也熬不过塞外凄冷的倒春寒，与世长辞了。

僵局的突破是从四公子曹植前来做说客开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