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浮生――残梦（9）[第2页/共3页]

无忧受伤后又兼之有身，胃口一向不好，晚餐时方才在房间喝完一点稀粥。

“红柳，红柳――”

那颗暗淡无光不见天日的心脏里又住着一个如何的灵魂？

“少奶奶，去哪？”

康无雪哭得像个泪珠儿，“姐姐，姐姐，凌云失落有几天了――”

无忧心神不宁躺在床上，下半夜动静传来。

陈洛阳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残灯已灭，他支着额头，因为宿醉而感头痛。

无忧拉着mm的手，一五一十把张水灵临走时的话全奉告她。

“孩子没有，我信赖，洛阳也是悲伤的。”

妾侍滑胎，陈洛阳仍在外忙着洋行事体。凌晨返来，脚步虚踏实浮。

她和张水灵到底同为女人，又同爱上一个冷心肠的男人。仇恨有，同病相怜的怜悯也有。

“这是功德。”他呵呵一笑，回身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生在此人间来刻苦，还不如不――”

拜别前，张水灵来找无忧。

“姐姐，你如何仿佛一点都不料外？”

夏季没有阳光，雾蒙蒙的。暗淡的天空，像画家用心铺在天空之上铺上一层暗淡色的暗光。氛围中一丝风都没有，光秃秃的枝干直愣愣地朝天空伸展着。

红柳不顾她的抗议，硬把无忧推回房间。

“你为甚么要奉告我这些？”

她的细赤手指，拉着无忧的手，低头笑道：“我――本来是不会沦落到堂子里做倌人的。固然家贫但还不至于无饭可吃，爹娘俱在，弟弟又是读书的种子。书院里数他最是功课短长。只要我做几年仆人挣得他大学学费，糊口就会苦尽甘来。但是一把大火烧毁了统统，烧掉了我的家，也烧掉整条长街。我弟弟的腿被燃烧的火柱子砸伤，送到病院做了截肢。为了保住弟弟的命，为了他的将来。爹娘求我，我不得不入堂子做倌人。”

张水灵脸上泛动着笑意，渐渐靠近无忧，“你曲解我的意义了。康无忧，孩子没有了，我也不悲伤。”

张水灵跌坐在地，她已经摸不清这个男人的设法。他的皮郛上面究竟装的是如何一颗心脏。

冷酷、无敌。

两主仆还在争论，无雪已经小跑着从内里出去。

孩子没有了，无忧内心的遗憾比他多。

无忧在内心唏嘘，此话说来，她也是不幸的女人。

“姐姐，青帮满是地痞恶棍。凌云可如何办啊？”

无忧最担忧的事还是产生了。

她把翡翠耳环摘了下来，塞到抽屉深处。咬着指头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思前想后，决定回家一趟，告诉无雪，让无雪去再知会莫凌云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