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对峙上党[第4页/共35页]

“武安君明察！万岁！”帐中大将异口同声地喝彩了一声。

“我便为平阳君一算。”赵括掰动手指，“秦国雄师五十余万，赵国雄师也是五十余万；秦国人丁千万摆布，赵国人丁也是千万摆布；秦国仓廪有十年军粮可支，赵国仓廪也有十年军粮可支；秦国军资东西有多少，赵国也普通有多少，还多了林胡草原的数十万马匹牛羊，战马比秦国尚居上风；秦国驰名将，赵国也驰名将；秦国有能臣，赵国更有能臣；秦人尚武好战，赵人更是举国剽悍胡风。平阳君但说，赵国哪一样抗不得秦国？”

赵孝成王与平原君当即召见了韩明。韩明向赵王备细禀报了他如安在四国特使以外伶仃探视白起的颠末，将白起奄奄一息的病情说得纤毫毕现，末端道：“武安君显见是即将过世之人了。韩王觉得，此乃天意也。望赵王当机立断。”平原君微微一笑：“韩国献上党而致大战发端，秦国不嫉恨倒也罢了，如何对特使如此喜爱？竟能伶仃探视武安君？”韩明笑道：“平原君知其一，不知其二。韩国虽献上党于赵，却也将冯亭赋闲。再说，赵国合纵，秦国便要连横，示好过韩，清楚是要崩溃三晋老盟。岂有他哉！”平原君嘲弄笑道：“河外秦风大，韩国尚记得三晋老盟？”韩明正色相向道：“平原君之意，莫非赵国多嫌弱韩不成？”孝成王摆摆手笑道：“王叔笑谈，特使何必当真计算也。你只说，若赵国开战，韩国可否助一臂之力？”韩明不假思考道：“赵国若战，韩国假道魏国，布施赵军粮草。”平原君拍案笑道：“着！唯此可谓老盟也！”

邯郸国人驰驱相庆了。上天开眼，这凶神恶煞终是得报也！没有了白起，赵国五十万雄师便是没法撼动的山岳，便是无可反对的隆隆战车，终将要碾碎秦军。一时候，邯郸国人求战之声大起，来由只要一个：秦压赵军三年，该到赵军大反之时了。

“王兄莫得轻视。”范雎寂然叮咛，“此次大决，关乎秦国存亡大计，但有闪失灭族大罪也。你之任务，全权周旋齐楚燕三国，使其不与三晋同心缔盟。还如前次普通，金财帛贿任挥洒，吏员军人任调遣，唯求不能出错！如何？”

“此言差矣！”赵豹以叔父之身，对孝成王毫不客气，“秦国断绝河外之道，明显是要逼韩邦交出上党。韩国明知秦之图谋，却恰好将上党献于赵国，清楚为嫁祸之计也！秦服其劳而赵受其利，纵是赵国强大也一定稳妥，况乎赵国一定强于秦也，如何不是无端之利了？赵国若受上党，必定引秦国大肆来攻，难道引火烧身？一言以蔽之，上党是个火炭团，万不成中韩人之算计，受此招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