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士相峥嵘[第4页/共55页]

“上大夫，你晓得方才廉颇所请何事么？”惠文王如有所思地问了一句。走马王车右边的蔺相如安闲笑道：“必是大将军请命，我王过期不归，便要拥立太子。”惠文王有些惊奇：“廉颇也与你有约了？”蔺相如点头：“臣非重职，大将军不会约臣。”惠文王暗自松了一口气道：“你觉得此事如何？”蔺相如道：“大将军忠心耿耿，赵国之幸也，我王何其忧心忡忡？”惠文霸道：“赵国痼疾，上大夫未曾闻得？”蔺相如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赵国纵有兵变痼疾，然绝非大将军此等人所为也。”惠文王哈哈大笑：“说得好！上大夫可谓知人也。”

“且慢。”蔺相如一挥手，“士不成屈节，自是来去自在。但是，你只答我一问，而后去留两由之，如何？”

次日凌晨卯时，凡在邯郸的大臣们都奉王命进宫了。惠文王将原委说过，命大臣们各自保举堪当特使的大才。因为封地制仍然保存，赵国大臣大多养有多少不等的门客，平常保举贤达，除了官署吏员与风尘奇士，首要来源便是各府门客。当时之赵国，当数战国四至公子之一的平原君门客最多，大抵有近两千人。但是平原君思忖半日，门客军人居多，除此则是略有一技之长的文士，谋勇兼备的邦交之才目下确切没有。其他大臣倒是说了几个，但是又当即被知情者非议，不了了之了。眼看没有个成果，平原君提出下书各郡县求贤，偌大赵国，宁无人乎？惠文王虽觉太慢，也只好附和了。

次日，王稽留下一个随员守在驿馆等待魏齐动静，本身换了一身士子常服到贩子转悠去了。魏国风华中原第一，国人向来有聚酒议政之风，凡是王城宫廷权臣府邸之秘闻抑或各国最新局势，无时无刻不在各大酒坊尽情流淌。百余年因循成习，不管是游学士子还是各国商旅标兵，但到大梁，都要先到闻名的酒坊盘桓徘徊一番以探听最新动静。王稽很熟谙大梁，径直来到气度最大的“中原鹿”。这中原鹿是魏惠王期间的王族丞相公子卬奥妙创办，目下已经传了三代，早已经成了魏国贵胄与各国使节、大商、士子的动静渊薮。

王稽神采乌青，俄然问：“范雎死了没有？”

当赵国的崛起奥妙全数被揭开，秦国君臣在章台的奥妙构和莫衷一是了。

范雎安然自如：“如此说来，须贾无能，有辱国体，鄙人便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