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兴亡纵横[第11页/共38页]

二 乐毅算齐见分毫

秦入攻齐合纵，出兵五万，自带粮草，不分燕齐一城一地。

“恰是。”

鲁仲连便将燕齐局势、燕国奥妙备战的情由以及本身的思谋行动前后说了一遍。孟尝君听得瞪大了眼睛，惊奇之情掺杂着浓浓的酒意僵在了脸上。毕竟是曾经叱咤风云纵横天下，孟尝君如何衡量不出鲁仲连这一番话的分量？沉默很久，孟尝君“啪”地一拍酒案霍然起家：“仲连，是否要田文再陪你拼一次老命？”

这半晌之间，一个熟谙的身影已经跟着宫门将军进入了嬴稷的视野：除了头上的帅盔换成了特使的一顶不敷六寸的蓝玉冠，还是那一领暗红色的大氅，软甲战靴，步态劲健萧洒。噢！髯毛留起来了，络腮长须，脸上乌黑，比当年更多了几分威猛。好！更有气度了。在这闪念之间，嬴稷已经从廊柱下快步走下六级门路迎了过来。

思忖很久，鲁仲连终是拿定主张：先见乐毅。

“仲连，跟我一起走。”

“临淄再见——”田单遥遥招手。

“好！”孟尝君大手一挥，“彻夜好生合计一番，也待我这酒气发散畴昔，明日去临淄。”说罢回身一声令下，“来人，请总管冯当即来见。”

“谢过我王！”孟尝君一拱手，“只是，老臣却没有这等‘人注’了。”

看看空荡荡的观兵台，齐湣王俄然有些悔怨，技击之术为齐军精华，为何没有将朝臣们召来一睹我大齐之军威？

孟尝君皱起了眉头：“垂老迈矣，纵有坐骑，老臣已无把握之力了。”

秦国书

“你，出照身。”

半晌以后，军吏又仓促出来，领着垂帘辎车轻巧地进了偏门。

如此一座天井通称为“书房”，本来便是独特。北面三开间正房的门楣之上，一方长约六尺的白底绿纹玉，鲜明镶嵌着“莫府”两个大铜字。门前一个红衣文吏垂手肃立纹丝不动，一尊石俑普通。这“莫府”是“幕府”的本字。先人讲解云：“师出无常处，地点张幕居之，以将帅得称府，古称莫府。莫与幕同。”乐毅执燕国雄师，莫府却设在如此不起眼的一间石屋，不能不令人感喟。明显，幕府是措置军务的处所，是“书房”最不能为外人涉足的处所了。

桃林高处所圆三百余里，横亘在华山（西）、函谷关（东）与崤山（南）、少梁（北）之间的庞大四方地带。桃林高地的南部峡谷直通函谷关，是千百年独一的出秦险关大道。说它独一，是说只要这条如函大峡谷可通行车马军旅。也就是说，它是雄师出入秦国的独一通道，而不是说单人独马也唯此一途。在这桃林高地的北部，有一条不大的河道叫潼水，沿着潼水河谷有商旅小道直通大河，过得大河，是河内的蒲坂，比东出函谷关近了数百里。三百多年后，这条河谷小道成了与函谷关并行的大道，因而有了东汉的潼关。沧海桑田，潼关垂垂成了首要通道，函谷关便在光阴中垂垂淡出了。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