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五[第4页/共4页]
那是个万籁俱寂的冬夜,在冷僻的西殿里,裹着厚严峻氅钟离朔站在冷硬的空中上,借着侍人手里的灯笼,含笑望着那两个穿戴厚重青袄扮成少年的女孩,又看了一眼被侍女涂黑的云中王,悄悄说道:“三木会和金袍卫的副统领从西边走,自中州将你们送到黎州城。不要怕,你们姐姐就在那边。”
小公主记得第一次与太子姐夫见面的模样,那是长姐大婚第二日的凌晨,她哭着醒来要找姐姐,侍人们将她抱到了婚房前,敲开了太子寝殿的大门。
这张脸,实在是太像了。才会让她惊鸿一瞥,失态到唤出那句已经多年没有喊出来的称呼。但她已经不是阿谁稚嫩的小女孩,她是公主,在她的身边还跟着一群人。
如果源州城守得住,她还会瞒着统统人将她们送走嘛?
她望着这张类似的脸,按耐住了本身的猎奇心,仿佛随便却又非常谨慎翼翼地问了一句:“你是谁?叫甚么?”
她已不是她的太子姐夫,而是镇北候府的小公子。从澜州来的土包子小公子是没有见过公主的,以是她收敛了顷刻的欣喜,一脸茫然地望着面前的少女。
大部分忧心着国之基石,小部用心胸叵测。当今陛下是女子,就算如此,大臣们贵族们仍旧想让她生下本身家属的子嗣,持续荣光。
少女的眼里的泪水固结落下,看着面前穿戴白袍的稚嫩少年,抬手假装不经意的擦掉了眼泪,说道:“免礼,给本公主抬开端来。”
更何况,那张肖似的脸,只会让陛下伤怀,而无一点安抚。
镇北候府的小公主是女儿身,给不了陛下孩子的,都断念吧。
穿戴嫁衣的长姐将她抱在怀里,安抚了好一会。她阿谁便宜姐夫穿戴整齐的从屏风后走出来,看到她,笑弯了眼。
只是现下情境,早已分歧。
小小的女孩穿戴男装,晶莹的泪从乌黑的眼眸里流了出来。钟离朔觉得她又怕黑,伸手擦掉了她眼角的泪水,“宁宁如何又哭了,有哥哥姐姐们陪着你呢,不怕。”
但毕竟,还是物是人非了。
并且还无忧无虑的模样,真是再好不过了。她想着之前的那句太子姐夫,内心畅怀极了。看来这孩子没有白疼的,过了那么多年还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