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没娘的孩子是根草[第2页/共4页]
台子周遭有三四百亩大,北高南低,这块地是油坊门旱涝保收的风水宝地,在畴昔几百年里,油坊门遭受了数不清的灾荒,但桃花台稳定的粮食产量,包管了村里没有饿死过人,这是一个永久解不开的谜。
刘爱雨和陈望春挖了一根树苗,抬了一桶水,去桃花台,将这棵合欢树苗,栽在田明丽的坟头上。
刘麦秆不竭给陈乃香夹菜,殷勤地凑趣她。
强强两腿踢蹬,要用力翻起来,但刘爱雨死死地钳住了他。
何采菊瞪他一眼,拉起陈望春的手,说:“咱俩走!”陈背篓很不甘心肠跟在前面,不知嘴里唠叨着甚么。
自从到了刘麦秆家,窝囊废强强,没一天安生过,在每一件事上,都和刘爱雨争来争去,整天吵嘴掐架。
陈望春扒开界墙边缠绕的藤蔓,冲着刘麦秆家的院子里喊:“爱雨!爱雨!”刘麦秆挑开门帘出来了,他有点懵,仿佛才记起有好长时候不见刘爱雨了。
陈乃香气呼呼地喊:“刘麦秆,你女儿杀人了。”
刘麦秆骂骂咧咧地走了,陈背篓问:“我们去哪找?”
刘麦秆讨厌刘爱雨老在他面前晃,但愿她走得越远越好,但陈乃香却要刘爱雨回家。
陈望春轻描淡写地说:“小孩子嘛,闹着玩的,你就高抬贵手吧。”
刘爱雨嚎啕大哭,陈背篓充耳不闻,何采菊想挽留刘爱雨,但感觉刘麦秆要回他的女儿,天经地义,没有事理拦着不放。
何采菊晓得了,说坟上栽树有讲究,着花的树不能栽,但刘爱雨固执地栽了,她怕树再次被羊啃死,便挖了一大抱酸枣刺,严严实实地罩住了树苗。
大包干后,民气涣散,不管是村长牛大舌头还是六爷,他们的话都被村里人当作了耳旁风。
刘麦秆从屋里跳出来,刘爱雨摸了摸脑袋,摸了满手的血,她委曲地望着父亲,但愿父亲能为她做主,但刘麦秆拉起强强,拍拍他身上的土,然后甩了刘爱雨两个大耳光,骂道:“死丫头,你要翻天?”
陈望春气愤地说:“我要找刘麦秆算账。”
油坊门人风俗在坟地里栽松柏树,即便夏季也是绿油油的,取个长春不老的意义。
但刘爱雨粉碎了陈乃香一厢甘心的好梦。
陈望春却不依不饶,像一只小狗,扑在刘麦秆身上,又踢又咬,陈背篓甩了陈望春一个耳光,刘麦秆才把刘爱雨拎回家。
在大个人时,桃花台只种庄稼,不埋坟;包产到户后,地分给了各家各户,为期盼子孙后代能升官发财,有人把死去的亲人埋在桃花台,抢占好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