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紧闭的家门[第1页/共4页]
“你不提示,我也记得你这功绩,这护发良方果然奇异。”
“如何?可看得细心?”
见婆母喜笑容开,芸娘正要趁热打铁说道一番策画已久之辞,便听随她前来奉侍的婢女忽而脆脆一声:“县君万福。”
可魏氏却不体味婆母一番美意,浅笑而言:“阿家,媳有事回禀,担搁不久,站着回话也就是了。”竟是一点不理睬弟妇芸娘,自顾再道:“媳是传闻,十四叔归京,眼下正在外候立,说是要拜见阿家。”
赫连氏公然收敛了笑容,可固然内心气闷,暗责魏氏目无长辈,却半点不见于面,仍然是和软的语气,叮嘱因为不敢禁止魏氏直入这时满面忐忑的亲信仆妪:“快些扶青娘落坐,别在榻上,不消拘礼,就坐那锦墩。”
恩师蒋公深悉卜术,早批得他并非煞克之命,贺湛也从不肯究查流言流言从何而生,就如姑母与五姐姐当年安慰时言——统统殊偶然义。
而光阴荏苒,现在返来,所经所历却与那回涓滴无别。
但是他仍旧情愿在此候立,等候一个成果,一个让他完整断念的成果。
多久了,十三年抑或十四年,小小年纪的孩童在中秋月圆团聚之日,也曾在此静候,为的只是他那五姐姐一句鼓励,期瞥见上一见血缘嫡亲,享用一回人伦亲情,但是……他毕竟没有走进这扇大门。
少年还不平气:“都说十四郎是天生克星降世,可不是青面獠牙一脸恶相,孙儿一传闻十四郎归家,才生猎奇,哪知一看,竟是这般俊美,想那些言传定是扯谈。”
老翁急怒攻心,高低垂起巴掌,见自家孙子惨白了小脸躲闪,几乎栽倒,好歹没有落下掌掴,一把拉住少年手臂,咬牙警告道:“仆婢妄议仆人是非,依家规可得发卖苦役,你莫非不记得这条?还敢胡说!”说完拉着少年就走,却又忍不住叮咛:“你可得记着,人不能貌相……还是远远躲着才好。”
但是十年后,他远道返来,却仍被挡在门外,就像一个初度登门来客般,要待那层层通传入内。
而这高墙以内,院落深处,一个锦衣妇人,一手托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一手紧扶着婢女手臂,这时,正立足在一处花木繁华、白阶干净的屋舍前,深深吸了口气。
院内几株碧树已经长出新叶,一片风过,翊翊碎音里,筛下这晚春略带暖意的日光,丝缕落在树下负手而立的年青郎君那袭尚带风尘的深青襕袍上。挨着墙边一条泥石铺就的巷子,不竭有收支的仆人,虽未曾迫不及待交头接耳,却都用抑或猎奇抑或恐忧的目光悄悄窥测着这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