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父女之间[第1页/共4页]
十一娘心下已经有了筹算,这时却故弄玄虚,为了快快打发大才子,终究撒了一娇:“阿耶莫问,女儿到时定让母亲欣喜。”
可惜婚后,她鲜有机遇与父母共聚嫡亲,直到那场大祸临头……父兄赴死之前,竟不得一见,道别也只要与祖母母亲。
她是想起宿世,与眼下严母慈父刚好相反,当时比这年纪稍长,倒是被父亲拘着习读经史,稍有不熟,就挨竹板敲打,为此不免抱怨父亲峻厉,还是母亲搂她在怀欣喜,方知父亲这般严格是出于爱重之心,她虽为女儿身,不成能入仕,父亲却也希冀她能广见博闻,将来受人赞誉。
未知父祖临刑之前,是如何悲忿担忧,为她这个身陷深宫再也没有倚仗的女儿。
十一娘不由讶异,王府之行她倒有所预感,萧氏早前几日就禀明韦太夫人,说方法着她正式登门,谢过拯救之恩,十一娘猜度着这只是明面来由,暗中另有领悟小表妹已经除服,王家便可请期之意,总之萧氏早几日便往王家递了拜帖,这时应是有了覆信。
柳大才子这才感觉几分惊诧,半响才接过玉佩:“小丫头,就数你聪明聪明,只你有何主张讨阿娘欢乐?你这般年纪,但是连针线女工都未曾练习。”
十一娘畴前是千万没想到大要上萧洒俶傥、气度翩翩的才子柳均宜,在女儿面前倒是如此不顾形象风趣好笑的模样。
厥后大婚之前,父亲这才闪现出依依不舍,一改不苟谈笑,抚肩谆谆丁宁,直称虽是嫁入天家,也不能忍辱受屈,别忘了有娘家亲长在后庇护。大礼当日,她拜别父母,母亲当然含泪,父亲竟也红着眼角。
当然,除她以外,柳瑾也没这般报酬就是了。
因为不知柳家是否与家属之恨牵涉,倘如有关,她决对不能谅束缚心。
“母亲是为女儿着想,女儿能得母亲教诲只觉光荣,怎会抱怨?”十一娘想都不想就答复。
“女儿当然没有健忘耶耶。”十一娘委实无法,只好安抚柳大才子:“只庶母与乳媪重前教诲,女儿大了,需得慎重,再不能似幼时娇矝。”
当爹者满面殷勤,从袖里襟中取出很多别致玩意摆了满满一张案几,竭尽所能要逗笑自家才五岁稚龄的女儿;身为女儿者却不苟谈笑,正襟端坐看着某爹一忽翻开食盒取出各色糕点自发得是勾引,一忽拿起个彩绘陶猫来学着猫叫,一忽把串珠花插在发鬓上点头晃脑,最后终究无计可施,提起一枚砥砺分外邃密的和田玉佩来做最后尝试:“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