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闻旧事，怎不伤怀[第1页/共5页]

“为了堂而皇之落泪。”贺湛不知为何，俄然烦恼得无以复加。

有世人助势，那门客终究无可何如，一甩手臂惺惺走了。

贺十四却笑道：“父老请入，实在此店阳春面鲜香实足，为姑苏首屈一指，便是店家腌制佐味小菜及那炙脯熏肉也是在旁处难尝之甘旨。”

贺湛为这番比武恍了恍神儿，忽听一声脆响，再一扭头，却见柳氏姚姬生的庶女不知如何将一碗备汤全部泼在了柳小娘子衣上，坏小孩儿尚且扬着空碗瞋目相视，柳小娘子却趁机往乳媪身上一扑，小声抽泣起来。

柳小娘子当然晓得这是“本身”的遭受，乃至能清楚感受“本身”当时的惊骇表情，可这时的她，当然不会有一丝恐忧，如果连这么个没有告身的庶母都要惊骇，也休提报仇昭雪的大事了。

反而是姚姬落座以后抱怨一声：“这般寒陋之处，哪会有甘旨好菜，引得肚泄该怎生是好。”

柳小娘子还不忘举荐姚姬母女：“这是庶母及舍妹。”

“当时，我一家长幼已经落得身无分文，伤病二人，不但无钱医治，就连食宿都没有下落，多得裴五娘大义援手，不但允我一家入宅安居，赐以衣食，还请了大夫为老妻、宗子诊治，又将我之委曲上呈高堂长辈，如此，在裴家帮忙之下，那侵犯民女之豪强才受律法处治，女儿终究得见生天。”

中年文士眼中更是阴鹜，冷哼起家，不与店东计算，却盯准了那葛衣士子：“足下可敢告之贵姓大名？”

“放屁！我只要甘付食资，哪有拒之门外之理！”来者也瞋目瞪视，明显愤恚不已。

未几，又有几人欲入，依例被店家问及贵姓，来者大大咧咧禀上“叶姓”，就要往里。

迎出的店家四十出头，一身粗布灰衣却洗得干清干净，躬身施礼以后，张口倒是一句让人瞪目结舌之辞。

不过就是靠壁，高出大堂一阶，数张食案拼集，席上有自备之锦垫，两侧另有素绢屏风隔挡罢了。

那中年文士变了色彩，一双阴鹜眼睛直盯店东不移。

“实为故意。”沉默多时的王七郎却在贺湛耳边小声说道：“我看是她难捺情感，而更小些那位仿佛又成心夺其腕上玉珠，她成心激愤庶妹，就为了……”

柳小娘子就更能忍耐了，宿世她就是不羁之人，更何况大周民风开放，多有贵女着男装出入市坊，当年她就爱好与兄长及其诸多兄长知己男装出行偏试甘旨，比这更加粗陋之处也见地过，压根不觉难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