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莹阳真人[第1页/共4页]

韦太夫人沉吟一刻，又才说道：“腐败即在面前，家祭虽要筹办，也莫忘往慈恩寺，为裴后做场法事，这一转眼，也三年了，宫里固然定有祭礼，我们却也要略尽情意。”

萧氏哭笑不得，却还不待她细询，莹阳真人就笑了出来：“可不是，我还从未见过李篱下这般泼赖，竟是我不松口，他就混在我上清观不走，为了央我承诺，竟然连篱下居都舍了出来。”

乍遇旧师，心潮起伏，十一娘却很快摁捺悲喜交驳之情，取净盏执玉壶，斟桃浆呈上：“朱紫请饮，不似别处甜腻、清爽略酸。”

“我实在悔怨，当初如何就没早下决计，柳正，你不该活这么长……”

就连眉妆，也还是惯爱一种，数十年不管民风轮换，兀她一成稳定。

得知这回为了保她母子安然，李郎竟能割舍篱下居相赠，萧姨母更是悲喜加交，竟不顾真人在前落下泪来，话说出口，却还是痛恨：“他既能如此，为何不听我恳求，斥逐那些侍妾美婢。”

萧姨母这才回过神来，牵挂的倒是另一件事：“果是外子请得真人驾临？”面庞上透暴露悲喜加交神采。

莹阳真人却已经起家：“哪需这般拘礼，若反让萧娘繁忙，我不是来看望，倒是来折腾人了。”

十一娘明知本身不该擅入，可又实在因为恩师突至欣喜不已，只盼与旧师多处一时半刻，是以只略微踌躇，便也悄无声气跟了出来。

萧氏几近是当即迎了出来，瞧见来者公然是莹阳真人时可贵笑意殷勤――这位畴前即便在太后跟前，可都是寡言沉默。

又感喟一声：“莹阳真人至情至性中人，虽为情之一字，甘心毕生不嫁，却也是人间可贵通透人，我这一世至心恋慕者未几，真人便是此中之一，多少人能有她如许判定，得此清清净净自在安闲平生……有她开导，你姐姐许能明白几分。”

萧氏只觉欣喜：“阿姐听闻真人驾临，只觉受宠若惊，不敢慢怠，忙于换衣梳整才好迎客，还望真人谅待。”

真报酬何来此？手里还捧着琉璃碗跽坐在侧微仰脸颊的十一娘呆怔着想。

莹阳真人却不待萧氏见礼寒喧，朱红大袖悄悄一挥表示无需客气，主动申明来意：“我是受人恳求推让不得，传闻萧娘子有孕在身却体虚不适，才来看望。”

她的恩师莹阳真人，看似万千追奉，实则孤单如雪。

萧氏笑道：“媳也是这般光荣。”

她又听真人总算开口，语气却和软下来：“难怪我刚从洛阳返来，篱下居士就闻讯而至，几乎下跪要求，央我务必拜托凌虚师伯替他家娘子看诊，萧娘景象公然堪忧，本身气血两亏，却还心积忧愁，难怪成了这般模样，若再不当善保养，这胎当然难以保全，母体也会大受毁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