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来人[第2页/共4页]

顾深见苍霁醒了, 方才止住。他对苍霁非常顾忌, 故而指间捏着纸符, 对苍霁说:“你们俩人跟了我数日, 到底有何贵干。”

苍霁六感灵敏，猛地回顾, 却见顾深坐于房中, 帮手持铃铛摇摆。

“无事相求。”净霖倏忽睁眼，“倒是有事互助。你寻家而至，在群山之间兜转到此，便没发觉早已顺了人的摆布么。”

苍霁道:“见你皮肉健壮，做菜恰好。”

他侧卧在地，不情不肯地牢骚:“扰人清梦！滚滚滚！春分期近，南下诸地早已插|种秧苗，你他娘的靠北群山还没走遍！误了北人农时，不怨大家骂你！”

醉山僧连另一只鞋也脱下来:“你滚不滚？”

“看你皮薄肉嫩，往油里滚一遭，炸得外酥内软，想必味道不错。”苍霁脚踩着他后背，将猪精压下去。

“亲眼一见，方能明白。”净霖说道。

此光阴已倾斜，酉时将至。

他戛但是止，转着指间的石块。此光阴已西沉，城中渐暗，他摩挲着，悄悄道。

朱掌柜被捆得健壮。他欲哭无泪，只得求道:“三位部下包涵！我就是贪个口，没想杀人。”

“几日不见，你倒是越活越落魄，九天当中奇葩无数，你是最闪烁的那一个。旁人再不济也睡枝丫上，好歹能唬一唬人，你就横在这褴褛塌街头，活像被人打了。”东君抛了他的酒葫芦，就着醉山僧背上坐了，“容我歇歇脚。”

“这一起上风餐露宿多有机遇，你们皆没脱手, 怕不是为了口腹之欲。”顾深盘腿撑身，正色道，“我一贫如洗, 流落至此，二位到底所求为何？”

“滚！”东君二话不说，当即在地上翻个滚，然后起家持续，“这不就完了吗。如何，昨夜跟你比武的人怕不是一名。”

“夕照余晖斜扫山脚，哪座山接了光，他便睡在哪座山下。”朱掌柜说，“各位爷爷可休提是我说的！山神醒经常游山林，不似巡夜，倒像找人。只他找了一年又一年，此处底子无有过客。”

“寻家方为关头。”净霖说，“若说冬林之丧可归于‘死’字，那铜铃找你便为了一个‘离’字。昨夜一梦方提示了我，它既来了，便不是毫无启事。”

他断续地吹了个欢畅小调，半点不活力，哈哈笑:“何必呈这口舌之快，你我兄弟情深，你怎舍得。何况这幅皮郛不说倒置众生，骗个宽恕还是使得的。醉山僧，对不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