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大章）[第1页/共5页]

“马吉翔，你不要混肴视听，拯救的恩德我任国玺铭记于心，但岂能与欺君之罪相提并论？”

沐天波父子站在远处河岸。

沐忠亮几近和沐天波同时跳上天子的坐船。

“晓得了父亲。寻到晋王和巩昌王，请奉告他们，如事有不谐，可化整为零，能逃则逃，儿子这边虚位以待。”

“父亲，没有了。”

雨点打在脸上，内心有点凉。

“罢罢罢，你走吧，我只当没你这个儿子。”

很遗憾，兵士都不熟谙他，仍旧紧握刀枪。沐忠亮从速打圆场，“用得着动刀动枪么？从速收起来，阿谁……陈公公，江上风大，还不扶太后娘娘进舱安息？”

收回思路，他摆了摆手，一名寺人站出来：“陛下口谕，黔国公沐天波，世代公忠体国，安靖滇南，今随驾，不辞辛苦，仍日夜不忘复土之责，今特加封黔宁王。”

拍在脸庞上的雨滴停了下来，展开眼，本来是菁菁冷静在身边撑开了纸伞。

“自幼离乱，未曾取字。”这天子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

白镜平点头。

见他出来，吵杂的船舱顷刻沉寂。

沐忠亮非常不测，这奸佞倒是灵醒得很啊。

“明显日月光”出自曹操《秋胡行》，该句的下一阙就是“四时更逝去……存亡有命，虑之为蚩（痴）”。

话音刚落，舱门被一脚踢开，守门的两名锦衣卫被跌跌撞撞地扔出去，传出去苏诚的声音，“陛下亲卫怎能这般无用，还是由微臣部下代为扼守，可保陛下安然。

西下的红阳，把江面映得火红。一支船队在江心顺着粼粼红波缓慢南向。

“固然不得不如此，但还是少做殛毙吧，不但有伤天和，长此以往，怕是对军纪有碍。”

白镜平眼神却瞟向他身后的白菁菁。

这时马吉翔俄然跳出来，慷慨激昂道：“魏大人此言差矣！兵凶战危之际，或有一二不周之处，但沐公子对国朝昭昭之心天日可鉴，先救圣驾，后大败缅兵，救出你我，且不说陛下，汝连知恩图报之心也无，实不当人子！”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天子大惊，“国公何出此言？莫非卿也要离朕而去了吗？”

这一回，沐忠亮却不管如何都劝不动了。或许是刚才的话震惊了他，老爹这会也想去干一点事情。

沐忠亮哈哈一笑，“陛下，臣另有军务，先行辞职。”拱拱手，回身施施然拜别。

这一问，沐天波没有活力，反而凶恶之色尽褪。是啊，这几十年他又干了甚么？却仿佛甚么也没干，或许本身是真的不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