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黄雀在后[第1页/共4页]

世子喃喃道：“真是吹毫断发！”

他不敢探头看，只闻声世子叮咛人全都出去，然后是脚步声，拉开椅子的声音，少倾完整静了下来。

何况东西现在还在鸟窝里，明白日的，他也不好爬上树取出来，只能在城里再呆上一天。

展家兄弟固然只吃世子夹过的菜，却没重视世子把每道菜尝过一遍后，便不再动筷子了。

杜岩见他将弯刀仔细心细查抄，仿佛在找甚么东西。很久，侧过身子，在头上拽了根头发，将弯刀锋刃朝上，然后把头发置于锋刃之上，轻吹了口气，头发顿时断做两截，轻飘飘飞落地上。

杜岩在槅扇后探出头，只瞥见世子的侧影端坐在椅上，手里翻来覆去把玩的恰是那把斜月弯刀。

次日早上，杜岩踅摸到城门口，远远看去公然盘问甚紧。入城的也还罢了，出城的挨个搜身，查抄照顾的物品。即便女客，也集结了三姑六婆搜身。

伍爷看着展家兄弟的尸身，摇着头轻声感喟：“报酬财死，鸟为食亡。下辈子好生做些安安稳稳的谋生，或许还能活得久点。”

杜岩暗想，这是来报丧的，也不晓得是否有机可趁。存了这个心机，他远远地混在人中，等了约莫两刻钟，仍不见有人出来。眼看着顿时宵禁了，只好回了堆栈。

杜岩不敢直接回堆栈，脚下不断，径往相反的方向奔去。一起碰到巡街武侯就跳上墙头遁藏，厥后干脆上了房顶，站在高处，更能看到街道上三五成群，点着火把寻觅他的人。

杜岩见他手内心掉出来些许粉状东西，才恍然大悟，想来银箸定然是空心的，顶端有个不起眼的小孔，药粉装在内里。用食时汤汁渗到孔中，熔化了内里药粉，再顺着孔洞流到菜里，菜里天然带了毒。

等这几个卫士去下一间盘问，杜岩关上房门忍不住吁了口气。重新在床上躺下，心想，看这势头，明天盘问只会更严，还需早早分开为妙。

杜岩仍做一副小老头的模样，大模做样在街上闲逛，反倒无人疑他。

他方才把窗户关好，就见有灯光由远及近，垂垂靠近门口。就着门外微小的亮光，杜岩仓猝间不及细细打量房间，见房里杵着架花梨木镂空雕花隔扇，将三间连通的房间隔成一大一小两间。他所处的是个小间，貌似盥洗室的模样。

杜岩不由手心冒汗，暗道本身碰到如许的景象，怕是也会着道。

他不敢稍作逗留，一起奔向城南。远远瞥见西南处有一所宅子灯火透明，在暗夜中尤其显眼。杜岩踏着屋瓦跳到那所宅子房顶，探头一看，恰是歌乐燕舞，软红香糜，倒是一所倡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