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砍树[第1页/共4页]
“再说钱的事,你们年纪大了,本身攒点钱也不轻易。活一辈子,也就老来享点福,总不能养大了儿子又来养孙子。我们两口儿有手有脚,也不能希冀着你们白叟家替我们养娃儿。”
罗红英在淙淙的清澈小河中涮了涮镰刀,回家跟春狗说:“那林子里有树!满是大树!我已经看好了。”
他赶紧进屋,拿起靠在墙上的一根颀长竹竿,踩到沙发上去。罗红英怒斥
他穿戴面子,中山装皮鞋,翘着二郎腿:
春狗把手上烟递给他老婆拿着,脱了鞋子。沙发上搭着防尘布,罗红英把布揭起来给他下脚。
靠墙另有一大堆编织口袋,扎紧了的,口袋里放的是客岁的陈玉米。有个玉米口袋被老鼠咬破了,玉米流了出来。墙上满是耗子洞,黄土。罗红英看到本身放的耗子药,又在一堆土中找到了一只耗子的尸身,臭味就是从这披发的。
河那边有一大片山,长满了一尺粗的柏树、榉树和栎树,看的人眼馋。村里常常有人偷偷去砍伐。罗红英和春狗也筹算铤而走险了。
她心疼地上前检察,只见那墙角被耗子掏了好大好深的一个土洞,地上一堆黄土:“这死耗子!我放的老鼠药在地上它碰也不碰,光打洞!死耗子成精了!”
“你就不能洗洗脚吗?你本身闻闻那味儿!”
“我给你们交超生费。”
罗红英抬头眯着眼睛,指着靠墙那块瓦:“你把那块瓦捅一捅,我看那漏水,墙上都淋坏了。”
罗红英说:“总不能等二十年,等树长大吧。”
早晨,春狗和罗红英躺在被窝里合计。
有的是买的,有的是换的,有的是偷偷跑到别人树林里偷的,像老鼠攒谷子那样辛辛苦苦攒起来,为了给新屋子装个楼板。
罗红英查抄她的柜子,床,家具,幸亏,还没被耗子啃掉。
罗红英回绝道:“你一个月能有多少钱。抽烟打牌的,算下来本身都不敷花。你的钱还是本身存着养老吧。上了年纪,今后生疮害病的,我们也布施不上。”
不装楼板,这屋子就没法住,夏季冷,屋顶上要进风,时不时要落雨落水的。瓦片脏,会往下落灰尘脏物,必须装个楼板,糊几层报纸,这屋子才气睡觉。
她说的都要哭了。
杨文修吸着烟,久久没说话。
攒了好几年,攒了这些木头。
罗红英说:“妈的,臭死了。”
她拎着老鼠尾巴,将那尸身丢到户外去。
“养一个娃儿又不止花两千块。生了要有人带,小了要吃要喝,大了要读书。现在小学一年级都要一百多块,一年三四百块。初中高中更贵。那里都是钱。要只是两千块,那我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