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学前班[第8页/共12页]

罗红英说：“吃这么大苦，你倒是挣到钱了没有？”

春狗嘿嘿笑，两眼通红，头发胡子长的跟野人似的。他三个月都没剃头了。

金盼叫道：“你让开啦！等挖完了再捡！”

妈妈说让她跟姐姐一起坐，她便跟姐姐一起坐，她不想分开课堂。

杨鑫蹲在地上，撅着屁股，掰开土块，一根一根地把鱼腥草根挑出，细心地放在口袋里。

无聊。

他们又学人家发卖小猪。

入了夏季，又是挖鱼腥草的季候。

春狗凑上去，把腰一弯，头递到她面前。罗红英摩挲了一圈，笑的合不拢嘴：“哎呀，仿佛一个冬瓜。”

杨鑫这是受了重伤了。

没过一个小时，春狗顺利剃头还来了。

他不敢乘车，靠两条腿，一起风餐露宿。白日赶路，早晨睡在荒漠，藏在谷垛取暖。他逃离广州，到了东莞，才终究上火车。上车又碰到窃匪。阿谁窃匪一向盯着他，用刀子抵着他后背，让他把钱交出来。为了摆脱窃匪，他又趁乱逃下了火车。

春狗说：“不出去不晓得，中国有这么多流动听口。”

茫然。

“叮――”

罗红英说：“归去数数！”

鹅黄的，毛茸茸的小鸡住进了温室大棚。人一走出来，到处都是叽叽叽叽的叫声。看着一室黄黄的小鸡，春狗就感受钱在头上飘。他用心肠服侍这一千只鸡苗，给鸡拌食，喂饲料。把抱病的小鸡一只一只挑出来喂药，夜里也舍不得睡觉，不时监控小鸡的病情。他整夜整夜不睡觉，熬的两眼通红，头发胡子也不剪。

杨文修哄她：“乖。她是姐姐，她不是用心要打你的，晓得错就行了。”

杨鑫猎奇地打量四下陌生的校园环境。

“乡村真的待不下了。没人情愿待在乡村。本来把农夫绑在地盘上，不答应打工，说这是本钱主义，现在中国搞市场经济，农夫能够打工了。大师都去城里挣钱。”

女教员将纸还给她, 猎奇问道：“你叫甚么名字呀？你几岁了？”

罗红英说：“抽、抽、抽，抽死你算了。”

杨鑫说：“爷爷，我看到姐姐了，她不返来。”

杨鑫说：“爷爷说，等你返来，就要打你。”

杨鑫还很欢畅，跑上去拉着他的衣袖：“爸爸，爸爸，鸡卖了多少钱？”

跟着铃声响起，操场上玩耍的孩子们收起沙包、橡皮筋、跳绳，四散回了课堂。

杨文修倒是很平常：“谁晓得他那钱偷的抢的。你爸品德不可，你别信他的，说不定是他编故事哄人。叫他们放好钱从速来用饭吧，一千块钱，别千遍百各处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