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焚尸[第2页/共4页]

爷爷虽心有不舍，但也能够了解，只悻悻地不晓得说甚么好。

棺材坐北朝南横放在内堂正中心，棺盖上尽是厚厚的灰尘。内堂里统统家什都被灰尘裹实，如异化石普通。后壁前的四方桌上，并排摆着四五副灵牌。

两人无从下脚。爷爷正心急，茅老道不慌不忙从背篼里拿出挖土铲给他。

茅老道常说，凡事有因必有果。他在离小村落不远的山涧，见到太爷爷和过水村先人的头颅，是否当年过水村和山脚下这座叫石磨村的荒村，产生过令人没法想像的悲剧？

茅老道带路，从不易发觉的林间巷子上去，爷爷紧随厥后。两人从水流湍急的流瀑下穿过，衣服全被打湿，冷得牙关直颤。阳光仿佛也不太想帮衬这里，只在深潭中心留下一圈青红色的光斑。爷爷看着更冷，干脆脱了湿衣服，光着膀子持续赶路。

爷爷心说又来，就见茅老道摇点头，非常讨厌地指着尸骨，闷声道：“直接烧了。”

茅老道拿起此中一副，掸去上面的灰尘，小声读道：“故显考陈公讳丰年之灵位。”爷爷心中窃喜，觉得这土屋就是陈美凤的老宅，问茅老道其他灵牌里有没有陈美凤的名字。

深潭水源来自东面山崖上的一道流瀑。流瀑两侧的绿荫中，掩映着几间破败的土屋。

他把灵牌放回原位，对着灵牌和棺材拜了拜，拉着爷爷从墙上出去。

茅老道摇点头道：“没见着。同村同姓的人家很多，这里一定就是陈美凤的家。”

爷爷晓得茅老道话里的意义，挑眉道：“你的意义是，那土屋的还规格达不到大户人家的标准？”“对。”茅老道点头道，“除非那屋子，本就不是给活人住的。”

山涧水深，两人不敢冒然下水，只在岸上扒着灌木丛一脚高一脚低地往上游走。绕过对岸大山山脊，面前俄然变得开阔起来。山涧上游，是个三面环山，周遭近百米的深潭。

棺身里是副肥大完整的尸骨。爷爷不清楚茅老道会如何措置陈美凤的尸骨，深吸了一口气，筹办先把尸骨从棺身中拿出来再说，却被茅老道伸臂拦住。

那儿应当就是石磨村。爷爷想着，和茅老道抓紧脚程从山林间绕畴昔。

茅老道觉得他在思疑本身，嘲笑道：“曾老弟可知我何时来的过水村？老道半生流落，居无定所，平生所见不成谓多，也不成谓少。这石磨村，老道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茅老道见爷爷脸上阴晴不定，问他在想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