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脚印[第1页/共4页]

爷爷越想越感觉不对劲，刚想关门进屋，等天亮再去找茅老道好好说道说道，眼角余光俄然瞥见门前石阶上有两道新月儿状的湿足迹。足迹朝里，正对着大门。

茅老道皱眉问道：“湿足迹？”

爷爷仿佛见到了救星，抓着茅老道的手不放，把昨晚的颠末仓促说了。

隔着灯罩，灯笼收回幽蓝的火光，也不晓得这蜡是甚么材质做的。

爷爷唯唯诺诺应了，进屋好说歹说，劝奶奶带着太奶奶去了她娘家。

白日无话。到了夜里，爷爷依着茅老道的叮嘱，仍旧在门槛下摆好蒜瓣，又在上门沿的位置用红绳吊了只黑驴蹄子。亥时已过，茅老道总也不现身，爷爷又急又怕，也不晓得该不该去关门。这要万一丁卫国佳耦的幽灵俄然拜访，那他可真就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佳耦俩听言，缓缓收回击臂，就如许渐渐消逝了。

爷爷越想越怕，出了一身盗汗，赶快关门进屋，把屋里能点着的火油灯都点亮了，感觉和缓了些，进房间见奶奶蜷在被窝里瑟瑟颤栗，也不出来，问她如何回事。

爷爷心不足悸，跟在茅老道身后亦步亦趋地朝门口走，谨慎地开了门。

茅老道两条剑眉都快拧一块去了，他边往外走边说：“这东西来头不小，怕是今晚还会再来。我先去丁家佳耦屋里探探底，你从速让令堂和弟妹明天就分开。此劫因你而起，必也由你而终。别人帮衬，只怕……”

这时候，房门外跟着传来铃铛叮铃乱响的声音和一个女人锋利的哀嚎声。

爷爷不晓得茅老道明白了甚么，倒是俄然想起一件事，附到他耳边低声问：“可小丁他两口儿落葬的处所离水远着哩！这地上的湿足迹是囔个回事？”

等了几分钟，拍门声又停了，门外规复了死寂。爷爷方才平复心神，房门猛地收回嘭的巨响，像是有人在用身躯撞门，吓得爷爷不由自主地向后发展了两步。

夜风冰冷，爷爷的心更凉：风力不敷以将蒜瓣吹飞，而爷爷这些日子虽不能包管每天定时剥蒜，但一次三瓣他向来不敢怠慢，进门落脚也格外谨慎，恐怕动了门槛下的蒜瓣；奶奶和太奶奶就更不会碰了；村支书也不成能无聊到大半夜地来家门口捡大蒜玩。

秋夜很静，除了屋外不时传来的狗叫声，并没有其他响动。

爷爷晓得他言语里有顾虑，当时也没诘问。茅老道让爷爷早晨也别睡觉了，实在困的话白日推掉统统事情先蓄蓄锐，说是早晨会有很多活儿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