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拨云见日（1）[第3页/共3页]

陈榆也担忧跛脚龙死掉，给他喂了点水，跛脚龙微微展开了眼睛。大师松了口气，丁义骂道：“这个狗汉奸，一肚子坏下水，天晓得害过多少人了，身后也得下十八层拔舌天国，被大鬼小鬼轮番施酷刑。”

“你和慈明，已经投降日本人了？”方江吸着烟，慢条斯理地问。

“不不，他那里是甚么和尚，”跛脚龙靠着草屋的墙壁，神情委靡，“先生，能给点水喝吗？我全说了实话，能不能饶我一命？”

“有货呀，真不错，”阿混笑嘻嘻地走迩来，摆布打量车上这个浑身满脸血污的俘虏，认了出来，欣喜地说：“呀，本来是跛脚龙。你们发财了。”

这里是河道的渡口。阿混戴着顶斗笠，提着支木头船桨，打扮成个摆渡人的模样，从草棚里走出来。

门楣上草帘一挑，陈榆的脑袋从门口探出去，冲方江使个眼色。方江停止了鞠问，走出屋来，陈榆小声说：“项先生来了。”

陈榆和丁义跑出草屋，只见方江浑身灰尘，脸上汗水和着灰尘，花花道道，并且半边脸上象抹了灶烟，乌黑肮脏，看上去一身狼狈。他见到陈榆和丁义，笑着摆了摆手，神情象平常一样沉稳，扔下筐头独自走到河边，撩水洗手洗脸。

东拐西绕，越地串垅，听得前面声音垂垂远去消逝了，陈榆和丁义这才推着车子钻出青纱帐，走上通衢，一起猛蹬，在太阳偏西的时候，来到一处小河边的草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