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画舫[第1页/共4页]
沈琋接着转向苏弦, 话未开口, 嘴角便已不自发的露了个笑:“下人不懂端方, 你经验就是了,说甚么谁院里的。我倒忘了, 春眉以往也是你的人, 这么瞧着你身边没一个得用, 我叫许嬷嬷给你再挑两个?”
这般好吃好喝的,日子过得太温馨,苏弦不知觉间连个子都窜了一寸,腰身也有了些婀娜之态,再不像之前般还瞧着像个孩子,挽了发髻也当真像是个初嫁的妇人了。
实在沈琋向来风雅,哪怕是他一贯敬而远之的大皇子与太子殿下,有一时不趁手,或是部下亲族里有个甚么需他脱手照拂的,凡是开口,他也向来未曾推让过。
沈琋一愣,好久未见,他连自个这二哥长甚么模样都快忘了,又那里记得他这个时候有风寒?现在也只得连连告罪,又叫了一旁的魏赫快换普洱过来。
“青州府……”听着喜子这话,苏弦悄悄念叨了一句这地名。
“是,袁家来报信的人都已在外院住下了。”喜子躬着身立在屋下,口齿清楚:“都说梅园已在清算行李,王妃娘娘要连夜赶回青州府去呢。”
二皇子倒是毫不介怀,叫了身后的侍人奉上手里的錾金楠木方锦盒:“我机遇偶合,寻了一把利器,你知我夙来不好此道,倒不如宝剑赠豪杰。”
沈琋抬手翻开,盒内锦布上是一把不过三寸来长的牛皮短匕,在盒内瞧着平平无奇,可一旦出鞘,刃上寒光一闪,便只觉一阵冷意劈面而来,的确是一把神兵利器。
宫中夙来是踩低逢高的处所,二皇子在朝中不显眼,他的生母丽嫔在后宫天然过得也不甚痛快,加上体弱多病,长年都需拿人参温养着,可巧年节时宫里荣贵妃也病了一场,丽嫔这边受了萧瑟,竟连老参都给不敷,还需二皇子在宫外筹措。
魏赫明显是看出了主子的不欢畅,躬身接了,心中正悄悄叫苦,却见面前一晃,扇套竟是又被主子夺回了手中。
二皇子倒是摇了点头:“前阵子方得了一场风寒,太医说还需将养些日子,这白叶银针还是不敢多用。”
“安然节就极好。”沈琋话是这么说着,嘴角倒是紧紧的抿了起来。
眼看着出门期近,沈琋本日过来本是筹算软言安慰一番,如果看着苏弦不再惊骇,就顺势与她成了功德的。这会也没了这个表情,茶也未用便又站起了身,临走时想到正院里心机诡秘的正妃袁氏,顿了顿道:“我已领了旨,再过两日要去随州一趟,你在这好好住着,无事不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