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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我用马驮走秀云她娘。”徐德龙说着蓦地悲伤地哭了起来，泪珠儿落在算盘上，噼里啪啦地响。

“公骆驼发疯……哦，你还小甚么都不懂，不说啦，这些事你晓得没用，打紧的是读书习字学算盘……德龙，你内心得有个谱，过两年，你到镇上咱家的药店去，跟程先生学抓药，渐渐学开方剂，将来同泰和药店得你开。”徐德富说，“很多郎中还真是当学徒从抓药学起，一点点记下名医的方剂，后成为大夫，关头是在故意道儿（心眼儿）。”

“她爹在她娘的衣服上写诗。”徐德龙说。

“三岁。”徐郑氏影象精确，说，“我记得真真亮亮，是秀云三岁的那年春季，他输了媳妇。”

“你能有甚么事儿呀？说吧。”二嫂过日子很细心，挠痒痒刮落下些骆驼毛，她一绺一绺地汇集起来，积累多了用它纺线织东西。徐德龙脚上穿的袜子，就是二嫂用骆驼毛给他织的，既和缓又养脚。

“还不是德龙内心装着那小我。”徐郑氏说。

徐德龙重新回到正房堂屋，冷静地走到桌子前，机器地拨动算盘珠子。这一举一动徐德富看在眼里，问：“走了吗？”

这是徐大肚子第二次把媳妇输给了人家。大肚子本来有二十多垧地，家道也算殷实，日子过得津润的。厥后染上赌，输掉田产，大院也输给了人家，现在住的屋子是借的。更可气的，毫无人道地把本身结发之妻当赌资押上赌桌，输给赌徒。

四弟走后长兄说：“他不乐呵，对这桩婚事不对劲。”

“咱家为啥不养公骆驼？”他问。

徐德龙似懂非懂，为啥不在村庄里弄公骆驼？徐家的骆驼不是养在家里吗？周遭百里差未几家野生骆驼，但只养母骆驼，不能养公驼。徐德富不失时机地讲授养骆驼知识给四弟。

“我找秀云玩儿。”徐德龙说，他尚不会开大人的打趣，当真说，“我必然去俄罗斯！”

“那年，篦梳铺掌柜的箭杆瓤子，使大马车拉走大肚子媳妇。”徐郑氏提及多年前那件惨无人道的事情，徐大肚子是獾子洞村输掉媳妇第一人，今后没人正眼看他。

徐德龙仿佛听明白了，问：“俄罗斯离咱村多远？”

“我不去药店！”徐德龙一听便急了，说，“闻着药材味儿，我打嚔喷。”他可不睬解长兄的苦心。

“我说德龙你不好好读书，问这些没有效的东西。”二嫂指责道，“你真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