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残剑[第1页/共3页]

只见那道人回回身躯，独自来到常牧牛的跟前，上高低下细心地打量了他几眼，沉声说道：“小友，我观你印堂发黑，两眼无神，天灵盖顶阴气如云，紫府深处黑气凝集不散，恐怕离死不远了。”

常牧牛胡思乱想了一遭，如何都想不明白，只好不去管它，待要回家去，俄然发明劈面走来一个肮脏道人。

常牧牛慌了，这声音和那天夜里听到的一模一样。他仓猝四周张望，却发明这声音飘忽不定，就如同暴风中的残烛，伶仃的烛火将姑息要灭掉。

常牧牛此次听得清楚了，辨明方位，寻得声源来处，发明这声音竟然是从青铜面具里收回来的。他蹲了下来，谨慎翼翼地扒开了缠绕在青铜面具上的黑丝，暴露了一张惨白的鬼脸，定眼看去，这惨白的青铜鬼脸里竟然坐着一个寸许大小的佝偻老头。在他的高低摆布，漂泊着数以万计的紫色气流，这些紫色气流跟着时候的推移，渐渐地演变成一把把紫色小剑。

肮脏道人穿戴一袭褴褛的灰玄色道袍，腰间挂着一个掉了漆的酒葫芦，如孩童般津润的脸上，一个红彤彤的酒糟鼻子尤其显目。不过眨眼间，道人便从常牧牛的身边走过。

“小友，请留步。”

常牧牛看动手里的符箓，摇了点头笑道:“这老道不好幸亏道观里摇签算命，却来这里唬人。”

不知过了多久，常牧牛醒了过来，脑袋还是嗡嗡作响，天涯却已发白。

佝偻老头两眼紧闭，神采灰败，身躯虚幻明灭，四周紫色的小剑不竭地将他的身材炸出一个个洞穴。洞穴方才呈现，就被数不清的黑丝弥补。这场景像极了村里王大娘手里的针线，在补缀衣服。

说罢，道人便飘然拜别。

“呵呵，小友爱大的火气。也罢，也罢，贫道倒是自寻无趣了，与将死之人华侈口舌做甚么？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乃道门中人，看在祖师爷的面上，倒是不好见死不救。”

常牧牛不欲多事，正要拜别，却听得一声衰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俄然，一道阴冷沙哑的声声响起，仿佛从四周八方收回来的一样，又好似无处不在，在这处莫名的地点“嗡嗡”作响。

常牧牛怔怔地站在那边，头有点发蒙。

“小老头，是你在说话么？”常牧牛用手戳了戳青铜面具的鼻子，摸索地问了问。

“我这是在那里？”常牧牛看着周遭一片虚无，低声自语。

“过来，过来。不要找了，老夫在这里。”

黑茧大要银光活动，无数鬼脸闪现出来，一个个扭曲地张着嘴，不竭地吞食四周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