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还乡(一)[第2页/共15页]
妈妈回道:“这谁也没瞥见,你找上门去,她承认啊?咱心机着,除了她还能有谁?”
月明听了更加愤恚,嘲笑道:“老娘们凶暴也算使得出来,不像有些老爷们,整天无所事事,好吃懒做,店主长西家短地教唆是非,要不要脸啊?”
月明在一旁听着,感觉刺耳。在乡村安身还是要看你的力量和严肃,家里没有立得起来的男人毕竟是被欺负,这里还是一个以暴力而非智力决定职位的社会。
月明扶着姥娘进屋,阳明从自行车上拿下东西来。进了屋,姥娘想给她们倒水,月明把她摁在坐位上,先给姥娘沏了一杯茶,然后给本身和阳明各倒了一碗。月明凑到姥娘面前说话,拉着姥娘干枯黑黄的手,她的手上没有温度,也不能说冰冷,像是一块干松的毛巾,月明心下黯然:姥娘真是老了。月明说的话她要么是听不清,要么是听不懂,也真是无法。阳明在桌子上翻开一包的吃食,拿了块鸡蛋糕送到姥娘面前,姥娘笑呵呵地接过,就着茶水渐渐咀嚼。
月明家有块地在村外的小河边,地头上种了十几棵树,被削了皮的那两棵靠近路边,树皮削得很洁净,整整一圈儿,大抵三十公分的高度。这一看就是歹意报酬的,目标就是让树死掉。
妈妈道:“咱河沿上不是种了几棵树吗?被人削了皮了!”
她们站着说了一会儿话,清算东西归去了。月明一起上听着妈妈念叨着她不在的这半年,村里又有哪些人死了,哪家娶了媳妇儿,哪家添了小孩儿,有些人她有印象,有些人完整不记得。说到她的一个小学同窗,早上五点骑车去县城上班,入夜又有雾,他本身还没如何睡醒,迷含混糊地出了车祸给撞死了。
月明摸着树皱眉道:“这太可爱了!真该去告她!”
想到此后本身在家里也是个有奥妙的人了,月明不由自主地笑了笑,阳明问她:“你笑甚么?”月明只好点头否定:“没甚么。”阳明道:“你越来越像咱妈了,无缘无端地笑,无缘无端地哭。”月明惊奇道:“我甚么时候无缘无端地哭了?咱妈甚么时候哭了?”阳明正用心看她的电影,不耐烦道:“哎呀,偶然候嘛,现在想不起来了。”月明笑着拍了她一下,走了出去。
“舅妈,我早就传闻我大舅装修无能得很,别人在北京都找不到活干,他却忙不过来。”
月明正等着她这句话,听后转头跟阳明道:“阳明,走,扶着姥娘,我们一块去看看大舅的新屋!”说着起家便走,大舅妈只好也抱着小孙子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