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停云[第1页/共3页]

桓伊，字叔夏，小字野王、子野，本籍谯国铚县，乃名将桓宣之子，与谯国龙亢的桓温家属是远亲，现任桓温军府参军，以风雅著称，善音乐，曲尽其妙，号称江左第一。

“啊！”吴氏瞪大眼睛道：“夫君要放幼微回陈家坞？”

吴氏则茫然不明以是，她只看到陈操之与禇文谦较量书法，好象也没分出高低吧，那禇文谦如何就告别了呢，不娶幼微了吗？

陈操之正筹办起家回小院，却听厅壁左边那张镂刻精彩的竹帘后传出丁幼微的声音：“小郎，到这边来。”

吴氏起家正要出去问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刚一撩开竹帘却见阿谁高朋全常侍去而复回，便从速退了返来，随即便听到丁异唤道：“操之，全常侍有话问你。”

散骑常侍全礼先前一向沉浸在陈操之独树一帜的行楷书法中，这时才发觉陈操之用这两种书体写的是一首仿《诗经》体四言诗，全礼也算博览群书，但却不知这首诗的出处，他用晋朝官话洛阳腔吟咏道：

禇文谦满面羞惭，全常侍固然没有直言陈操之的书法在他之上，但那态度不言自明，特别是最后那句“娶之大不易”的话，的确让他有无地自容之感，僵着一张敷粉难掩其黑的脸，向丁异告别，再不提半句求亲之事，仓促而去。

岂无别人？念籽实多。愿言不获，抱恨如何！”

陈操之心道：“还真是柯亭笛啊，昨日那赠笛人竟是大名鼎鼎的桓伊，桓伊是东晋名流，《世说新语》里有一则写道：桓子野每闻清歌，辄唤‘何如’，谢公闻之，曰：‘子野可谓一往有密意。’雅人深致，让人神驰。”当即道：“君子不夺人所好，烦请全常侍将此笛带回交与桓参军吧。”

有酒有酒，闲饮东窗。愿言怀人，舟车靡从。

……

人亦有言：日月于征。安得促席，说彼平生。

陈操之将两只兼毫长锋笔搁在砚台上，十指交叉，看着本身写的这幅字，感觉两种书体都有进步，颇感欣喜。

“甚么？柯亭笛？”丁异骇怪道：“柯亭笛是桓伊桓参军敬爱之物，如何赠给陈操之了？”

全礼大笑道：“岂有此理！若如此，桓野王岂不为人所笑，半世雅名休矣！对了，另有一事，老夫又差点忘了——，”说着揉了揉脑门，续道：“你把昨日所奏的两支曲子的乐谱录下来，桓野王深爱那两支曲子，只听一遍，未记全。”

丁异另有点没回过神来，两位高朋出门他都忘了相送，转头四顾，窗明几净的正厅除了几个酒保以外就剩他和陈操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