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番外・离恨难销又黄昏[第3页/共6页]

甚么家国天下，甚么美人三千，甚么为君之道，这些全数加起来都不及麟儿的一颦一笑。

董良握成拳的右手显出条条青筋，我背过身去。

洁净整齐的堆栈中，一个老丈将几碟青菜摆在麟儿面前，他沉默地夹起，渐渐地吃着。

连夜奔驰到了洛阳。

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人，叫我一声哥哥了。

末端，我听到董良说：“郎君这些光阴，过得好么？”

去了洛阳。

晚郎五岁了。

翻来覆去看麟儿的绝命信，试图从中找出一点不公道的蛛丝马迹，字里行间，只看到了道不尽的悲伤。

一刹肉痛如绞。

因为……

我一怔，心头顷刻闪现千百种猜想，又一一撤销，只缓缓问道：“他还恨我？”

而我受皇考影响，偏疼柳体，虽也因为麟儿的启事临过褚遂良，到底比不得从小习褚体的几个伴读。

秦王妃知书达理，将晚郎教得极好，不过五岁年纪，已经能引经据典，出口成章。常日待人接物也极是温润知礼，便是对侍从宫娥也都彬彬有礼，阖宫之人都喜好他。

我亲身在官吏人家中，遴选了两名资质品性上佳的孺子，赐名和、乐，等他出阁读书便给他当伴读。

影兆司一时查不出来，那就查一年、三年、十年。

他背得滚瓜烂熟，我却听得鼻头微酸。

“他如何样了？迩来好不好？”

还是说重新到尾，先帝从未曾信赖我？

天下那么大，江湖那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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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后渐渐发明，不止是去崇文殿时。

我内心一紧，诘问道：“那麟儿去哪了？”

好久，我缓缓开口。

“他过得好么？”

洛阳，陪都。

太师太傅也都得过叮咛，将我视若无睹。

上一次，不管问甚么，他都像一潭死水般，即便投石入水，也激不起一丝波澜。

麟儿有些不耐烦：“不好。”

晚郎也不可。

信送出后，我怀着一点隐蔽的等候，日日等，夜夜盼。

“你不必否定，也别想骗朕。你跟天机阁暗桩联络的事，朕都晓得。”

我筹算给晚郎封亲王，麟儿军功在那，又是为国……

你要去哪儿，麟儿。

我想见他一面，看他过得好不好。

开初的时候，不说一无所获，也相差无几。

董良问他：“郎君迩来，过得可好？”

“陛下恕罪，郎君去处，臣实在不知。郎君他……不肯与臣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