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怎料暗里生嫌隙[第3页/共7页]
“那……如果,麟儿不想去江南了呢?”天子闻言,嘴角笑意渐渐敛去,手上行动未停,直到统统的伤处都敷完药,才拍了一下苏子澈的后脑勺,骂道:“又在想甚么鬼主张,有话直说。”苏子澈眼神一黯,低声道:“我迩来在读《左传》,读到了臧僖伯谏观鱼……”
一声怒喝,伴着一阵狠厉的抽打声,听得他不自发地止了脚步。戒尺熄了声,喧闹的宫殿深处,传来少年清越的哭声与含糊的分辩。
夜里一片沉着,值夜的宫人靠着柱子打盹,外头的烛火忽地爆出一个灯花。苏子澈恍忽听到宫人窃保私语的声音,言语里似是提及至尊,他竖起耳朵想听个明白,却发明本身又变回了小时候的模样,五短身材只能到兄长腰间,他跑遍了全部宫殿都找不到父皇,哭着跑到兄长面前,想求得一丝安抚,谁知兄长却不熟谙他,迷惑地问他是谁家的孩子,从那里来。苏子澈焦心肠向他解释,还拿出身上的玉佩给他看,指着上面的小篆复述当初兄长赠玉时说过的话。说着说着,他又不肯定起来,兄长赠玉清楚在他束发之年,现在他不过总角,为何会有这块玉佩?他正游移,却听兄长一声嘲笑,道“你公然是来刺探军情的”,苏子澈大惊,他本就是宁国皇族,又怎会刺探军情,正要辨白,却被苏子卿一把推开,喝斥他滚蛋。苏子澈忙去拉兄长的衣角,却被他一手拂开,刹时相隔十丈远,他焦心肠大声呼喊,却发明本身仿佛被人点了哑穴,竟发不出半点声气……
“哦?这倒是个罕事,谁这么大胆,敢惹至尊?”
天子展开眼,悄悄翻了个身,以手支头看着身侧的小弟,见他犹在梦中,只道是好梦留人睡,忍不住微微一笑,探身在他额上印下一吻,这才起家唤人服侍。
天子并未分开太久,苏子澈却在伤痛中失了神。
他不提倒罢,一提起来反惹得苏子澈由哀转怒,情感急转之下,还生出了委曲之意,几乎落下泪来,语气生硬道:“陛下此言差矣,麟儿本日进宫别无他事,正为讨打。陛下何不直接打死麟儿,一了百了?”他在兄长的教养下长大,向来对兄长恭敬有加,常常出错受罚之时更是灵巧讨喜惹民气疼,这一次却实在恼了,他春闱夺魁,皇上定然是晓得的,却偏生哑忍不发,让报子去奉告他喜信。他欢乐之下失却分寸冲撞了至尊,虽是几乎让本身落空了臂膀,可到底也安然无事,天子却连半句指教也无,直接上了家法,动手比前次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