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犹记君似当时月[第1页/共5页]
“坊间有言,黎国国君资质平淡,守成尚可,开辟不敷,若非黎国大将徐天阁智谋过人,带兵有方,恐怕黎国当今已是另一番模样。那徐天阁当今不过三十来岁,祖上皆封侯拜将,世代忠于黎国,可到徐天阁的父辈时,徐家已是强弩之末。徐天阁本是庶出,又非宗子,原也不受正视,可他天赋异禀,于兵法很有成就,十六岁参军,二十六岁官拜一品,在黎国事传奇普通的人物,是以黎国天子也格外正视,明面上,黎国军权分离,大部分把握在天子手里。实则……徐天阁才是真正的掌舵人。”谢玄顿了顿,又道,“不过这都是些贩子流言,虽是一定无因,却也不能全信。”苏子澈一笑道:“晓得了。”转头又去叮咛陆离,让他去查徐天阁的爱好。谢玄奇道:“麟郎如何开端体贴国事了?”苏子澈笑道:“本来是不干我甚么事,只是前些时候闹得过分了些,迩来陛下总不如何理睬我。不得已,想要将功折罪。”他方才倚在榻上时不谨慎碰到了玉簪,头发有些疏松,谢玄见他又懒懒地躺了归去,问道:“困了?”
秦王喜静,偌大的王府几近不闻人声,陆离走到湖边,只见花柳相映,清幽谐婉的琴声从湖心岛远远传来,他乘上一叶小舟,舟上的侍卫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礼,回身便划起桨来,琴声渐行渐近,终究在他穿过一小片牡丹丛后,看到了怡然斜倚在榻上听谢玄操琴的苏子澈。他模糊听到女子的欢笑声,抬开端,不远处的天空里,飘着几只款式高雅的纸鸢。
陆离看着他们之间的行动,眉头一蹙,又缓缓地松开。
那自傲而不自大的语气,让谢玄不由得微微一笑:“中间好眼力,鄙人谢玄,字清之,敢问中间如何称呼?”少年闻言似有游移,好久才从齿间低声送出三个字:“苏子澈。”谢玄这下更是骇怪,一时竟不能把面前的少年和名满长安的秦王联络到一起,少年又道:“可曾听过《长相忆》?”谢玄点头:“未曾。”少年道:“若我现在弹一遍,你可记得住?”谢玄未及作答,少年已手按琴弦,拨动了琴声。
谢玄笑道:“殿下真是美意性。”少年低声笑起来:“她不晓得我是谁。”那因着笑意而弯起的眉眼里,是清可见底的和顺,谢玄惊奇地发觉,本不该呈现在此地的少年秦王,许是喜好上了阿谁面貌艳绝笑意温婉的风月女子。
苏子澈有此疑问,并非由来无端,宁黎两邦交兵多年,三十五年前,成帝驾崩,诸子相争为乱,窥测神器,先帝奉诏即位,尽诛为乱者,黎国君主则欲趁宁国皇族萧墙祸起,先帝初登大宝,朝堂诸事不决之际给宁以重创,哪推测戍边将领皆已换做先帝暮年带兵亲身练出来的铁血儿郎,将边陲围得铁桶普通,黎国狡计不但未能得逞,反而受了重创,不得已割五座城池,向宁国昂首称臣,年年纳岁贡。十年前,黎国储君区至泰来宁,先帝设席为其拂尘洗尘,彼时的十七皇子尚不敷五岁,本来与姐姐在长乐殿玩耍,不知如何就甩开了乳母宫娥等人,跑到了为邻国太子而设的宫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