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更无人处试锋芒[第1页/共3页]

本来病怏怏趴在床上的苏子澈听了这话，眉头一皱，随即一跃而起落于地上，一掌平平推出直击徐天阁膻中，口中道：“两军交兵，有人会顾忌你受没受伤么？”

“小贼，纳命来！”

既来之，则安之罢。

军帐内光影一暗一明，苏子澈蓦地展开眼睛，昂首便看到徐天阁朝着他走过来，他身形魁伟，走路却无声无息。

苏子澈别开眼，好久才低声说道：“我输了，今前任君调派，绝无牢骚。”他虽汗水涔涔，说话还是沉着安稳，似夏季山谷里的泠泠清泉。

徐天阁足下纹丝不动，长臂一伸扣向苏子澈肩头，不待他招式用老，苏子澈已变掌为拳，还是直取膻中。

军帐里俄然爆出一声喊叫，苏子澈心下一惊，看了阿谁梦话的兵士一眼，那兵士睡得正酣，旁人亦是深陷梦里无知无觉，他叹了口气，又埋头进了臂弯。

苏子澈公然沉下了脸，不快道：“那将军可真是好脾气，李穆是十夫长，您看他是体贴部属，我不过最末等的兵士，何敢劳烦将军顾虑？您的大恩我铭记了，您请回吧。”恰是不知愁的年纪，贰内心的几分喜怒全挂在脸上，徐天阁看在眼里，竟感到一种久违的适意放松，他欺身靠近，沉声道：“从未有人敢将我赶出去。”他魁伟的身躯包裹在战袍当中，去处之间不丢脸出此中包含的澎湃力量，苏子澈目光又冷了几分，言语半分不让：“现在有了。”两人相互瞪视，苏子澈已是薄怒，徐天阁却忽地大笑起来，大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连续道了三个“好”字方止了笑声，道：“成心机，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我杀过很多人，治下又严苛，定然很多人在内心记恨于我。若非我手握重兵，恐怕也活不到本日。”徐天阁答罢，端倪间似有不悦，两道黑森森的目光有照本色般盯着他，好久，结实的薄唇微微一动，吐出几个字来：“苏子澈，你还未答复我。”

苏子澈轻哼一声未理他。

昨日庆功宴上的抵触，是在几人打算以外，半夜引来徐天阁亲至，更是未曾预感。比拟于谢玄的谨小慎微，苏子澈颇是不觉得意，他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糊口，自入黎国虎帐少有能入眠的时候，此时帐中既无鼾声梦话，又无人声纷杂，未几时，苏子澈已是半梦半醒间了。

他是六月十二达到厉城，以黎国富商之子的身份报名参军。这身份是天子亲身安排的，从籍贯到乡亲皆是实在无误，任他徐天阁纵有天大的本领，哪怕掘地三尺也决计找不出半分疑点来。唯独苏子澈对峙要用本身的名字这点，令天子平白多了三分担忧，几番劝止无果后，便命谢玄与他同去――天子钦点的状元，又是苏子澈的老友，天然比旁人更加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