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山雨欲来风满楼[第2页/共4页]

天交三鼓，徐天阁才刚入眠，忽听得帐外短促脚步声，愈来愈近，直至门口停下，继而传来保卫的斥责声，而后是苏子澈还是不肯服软不肯让步的声音。徐天阁无声一笑，不忍将他拒之门外，披衣起家，扬声道：“是子澈吗？出去吧。”

苏子澈闻言面色涨红，勃然大怒道：“徐天阁非我族类，又将全部黎国把持在手，依此情势，只要杀了他，黎国岌岌可危，这事理我不懂么！何况他又两度摧辱于我，你觉得我想让他活着？徐天阁到哪都保护重重，就算是孑然一身，依他的工夫，你我也是不敌！不但杀不了他，还会让我们身份透露，到当时候，我们谁也别想归去！”他额上青筋直跳，胸膛起伏不定，对陆离瞋目而视，谢玄见状，上前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别起火，我们在此已是不易，不要再因定见反面而辩论。”

待谢玄叫人去抬标兵尸身时，陆离也是在那些兵士之列。他们选在西州打击前的一刻钟将此事奉告徐天阁，既能邀功，又使北黎没偶然候设防，还是可杀得他们措手不及。可陆离到底带着三分忐忑，如果徐天阁对苏子澈生了狐疑，此事一出，不但不能邀功，反而令本身堕入死局，其风险，乃至比直接与徐天阁反目来得更大。

“传令全军……”徐天阁似是要备战，话刚出口，周遭忽地响起振聋发聩的伐鼓声与喊杀声，世人皆是一惊，疾步出帅帐，一个百夫长惶恐失措地跑来道：“将军，宁军打过来了！”

如果如苏子澈所言，他们几人的工夫皆不及徐天阁，那么一旦被看破目标，又岂止是死无葬身之地？以黎人的残暴，恐怕剥皮抽筋都不无能够。谢玄趁人不重视，悄悄地从中间挪过来，无言地立在他身侧，苏子澈知他担忧，眼里反而暴露笑意。

西州城围得密不通风，层层甲兵日夜不休地守着，并不因北黎悠长寝兵而有任何松弛。

只是两边武力相差甚远，未几便不敌而死。

说话间，谢玄已经带着一些兵士到了帐外，徐天阁几步走出去，苏子澈跟在他身后，帐外燃着火把，照在徐天阁冷硬的面孔上，显出了几分狰狞。他从徐天阁背后望向谢玄，摇摆的火光下，他二人的视野一触即开，俱落到了那些兵士抬过来的标兵身上，那些人早已没了气味，只是从服色来看，确是黎国的标兵兵无疑。身在疆场，为人所杀是普通之事，但若十数个标兵同时被杀，则有些蹊跷了，徐天阁面上不露半分惊奇惊奇，声音格外沉着：“叫军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