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尾声和尾生[第1页/共3页]

我的泪水不断地流下来，我不晓得，那究竟是柠真，还是我驰念的幻觉。

（谨以此篇，送给知北游读者逝去的少年光阴。）我又呆呆地站了好久，好久。

近年，我的精力修为越来越强，常常神游六合，念入宇宙。我找到过无颜，他眉心的阿修罗王烙印已然不再。我找到过空空玄，芝麻为他生了一大堆女儿，他总嘀咕没有儿子担当盗技。我找到过大虎，他把握着四个轮子的钢铁怪物，跑得缓慢。我也找到过绞杀，她在复苏后分开大唐，去了更远更奥秘的宇宙。

城墙又高又厚，沉默鹄立面前。我伸脱手，手指悄悄滑过班驳的灰砖。“林飞到此一游。”那几个歪倾斜斜的字，再也触摸不到了。

我都会一向等候，就像你为我等候。

而我留在了这里。

我的泪水不断地流下来，我不晓得，那究竟是柠真，还是我驰念的幻觉。

我不敢去辩白。

跃上树梢，我摘一片叶子，顶在头上，银铃般的笑声仿佛重新顶洒落。

雪一向下，一向下。

“很多人奉告她，尾生已经死了。但是女子不信赖，她孤傲地守在桥柱旁，不舍日夜，刚强等候。她老是奉告别人，尾生会来的，因为他们曾经，有过一个等候的商定。不管多久，不管多么大的大水，不管你来或不来。”

风景会变，少年会变，但相互交叉的一顷刻，永不窜改。

等你返来，奉告你尾生最后的故事。等我奉告你，那不是我们的序幕。

我曾经错过你，这是真的。我不要错过你，这也是真的。

“是你吗？”我嘴唇颤栗，泪水又忍不住流出眼眶，流入冰冷的积雪里。

“很多年今后，阿谁女子返来了。她已经老了，白发苍苍，行动盘跚。她仍然还记得，曾经有个叫做尾生的少年，和她相约桥下。”

天气未明，光芒昏黄，陈腐的洛阳城沐浴在湿冷的冬雾里，遥遥传来模糊的梆子声。

是我错过了你，还是你错过了我？或许阿谁洛阳，只留在我的少年中。

回到大唐的第一年，我瞧过王大蜜斯。她早已嫁人，脸上涂着惨白的粉，身材痴肥如水桶。每次家门口来了乞丐，她老是眉毛倒竖，拿起鸡毛掸子，吵嚷着把乞丐赶走。

走上狮子桥头，我扶栏临波，惊鸿照影，旧事翩然飞去，柠真凄怆的容颜翩然飞去。

我不晓得，那究竟是你，还是一个渐渐堆积的雪人。

我都会一向等候，就像你为我等候。

（谨以此篇，送给知北游读者逝去的少年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