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水中之物[第3页/共3页]

这语气如何仿佛是之前他回绝他时用的……

他记得他曾要动手杀他，记得他曾要与他断绝师徒情分，死生不见。

“沧渊？”

“好，好了没？”

他不敢问后果结果，只怕楚曦想起来，又会如此待他。

“行了行了，别弄了。”他忍无可忍地扭过身子，摆脱了鱼尾的束缚，扯过身边的衣服胡乱裹上，一回眸便见沧渊直勾勾地盯着他，眼底像燃着两簇幽蓝的鬼火，说不出的糁人。

沧渊打量着身下男人温润如玉的脸，他的眼睛像星斗一样，那么，那么诱人，那么清澈，是他在这浑沌人间最想跟随的方向。

固然时候担搁不得, 可他实在累坏了, 并且方才不感觉, 这会儿背部撞出的伤却越来越痛，不知是不是池沼的水太脏的原因。一想起方才那几具浮尸, 他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那样的死状, 应当就是当年云陌召来靥魃杀死的云家人。蓬莱岛乃是修士们趋之若鹜的修仙圣地, 可山下倒是埋骨之处, 实在是讽刺。

“好了，今后给你买个差未几的戴着，啊。”

楚曦内心一动，从虫子那事开端，他就发明沧渊这小东西没他设想中那么纯真，会耍人玩，还是有点鬼心眼的，不解除他有事瞒着他的能够，他捏住沧渊的一只耳朵，不依不饶地诘问：“不晓得？你不晓得是甚么，为甚么想要？之前我就发明你对这东西格外留意，又啃又咬的，你别奉告我你是想吃它，我可不信，沧渊.......你，给，师，父，说，实，话。”

人面螺前次说了句甚么来着？魔元丹？

他一串连珠炮弹似的逼问，沧渊措手不及，急了：“我喜好嗷！”

沧渊垂下眼皮，握住他带着戒指的那只手：“我要。”

沧渊咬着牙迸出含糊的几字：“我是妖，你是神。”

“师父，你是不是要上，天庭？”

楚曦脸真挂不住了，渊儿渊儿的唤了几声，也不见他出来，只好作罢，如个孤寡白叟寻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恰好沧渊清理得很慢，像纺布似的一点一点吐鲛绡，令他实在难过至极。

“你……”楚曦又是一愣，认识到甚么，既然晓得他曾为神，那么……他正色，“沧渊，你记起宿世的事了？”

楚曦不由浑身一僵。

沧渊敛了目光，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