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多事之冬[第5页/共6页]

一个马脸鹰钩鼻的高瘦老者施礼道：“禀告总巡大人。封义兴是驻巢县的捕役，刚才返来就看到妻小被人殛毙，情感冲动，我等将其礼服。”

远处，一个灰白的小点由民房屋顶一起腾踊向西平门而来。李象斗正在城楼下往家走，劈面飞来片碎瓦恰好打中额头，“哎哟”一声，用手捂住额头，鲜血已从指缝流了出来。

白虎山建帮于元初，是太原以北一带最大的抗元帮派，也是抗元帮派联盟“北天盟”的初创帮派之一。大明建国后，白虎山等少数几个帮派不进城、不受封，不受朝廷管束，只听北天盟号令。本来这类帮派朝廷是容不得的，可北天盟中大多帮派都已受封，朝廷有令白虎山也未曾违拗。何况蒙元残部寇边白虎山自发帮手边军抵抗，本地军中高低也对白虎山很有好感。

“放开我！”封义兴被尚千秋掐住了后颈，大椎穴受制提不起内力，仅靠一股蛮力冒死挣扎。

封义兴来不及运功就一跤摔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被尚千秋当头断喝，愣了半天，坐那儿捧首痛哭起来。

一面墙上写着一行血字：我兄弟五人本当凌迟仅处枭首白虎山感念督捕司恩德报以全尸。

“窝囊废！妻儿骸骨未寒你不想着替她们报仇反倒迁怒旁人！你去！杀了李象斗，然后我来送你们一家团聚！”尚千秋也发作了。

封义兴家中一片狼籍，堂屋地上整整齐齐摆着老婆和四个后代的尸首。

“传闻匪首双臂已断，莫非另有力抵挡？”

合肥县城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大街冷巷看不到一个百姓，只要三三两两的官差和蜀山帮帮众在全城各处巡弋。

“那一个个还站这里？还不快去！”

封义兴一边哭叫一边捶打尚千秋的腿，尚千秋此时莫非表情就好了？一巴掌劈在封义兴后脑，随后一脚把封义兴从屋顶上踹了下去。

次日凌晨，北风凌冽，暗淡的天空，惨白的阳光。

洪武前十几年，原属张士诚和陈友谅的帮派落草的极多，此中不乏烧杀劫掠、作歹多端者，朝廷每剿除一个都要支出极大代价，像白虎山如许只求独善其身的天然没人去管。一次朱元璋看到一篇奏章上写白虎山不平王化肆意妄为等等，问养子安然，后批：由他去。

“嗯。这桩凶案你们有甚么观点？”

西平门城楼上，庐州知府李象斗与督捕司八府总巡尚千秋环顾四下，眉头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