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河曲羌部[第1页/共3页]

姜维走到那两个羌人跟前，见两人皆是披发左衽，肤色古铜，身形结实，端是豪杰无疑，心中不由微生好感，颌首问道：“敢问两位懦夫，自那边而来？”

姜维略一思考，便道：“此去西北方向八百里，乃是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四郡，并称河西四郡，乃是故凉州之地。此地原为产马之地，但董卓、马超前后反叛，旷日耐久，此前积存的战马，已是十不存一。眼下各郡豪族相互挞伐不止，应是急需马匹军器。尔等皆是骑马而行，摈除马队，半月应可达。”这是他前日在底抄中得知的动静，不想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处。

姜维心中暗笑，到底是个直肠的男人，遂直言道：“一百匹怕是买不起了。只是眼下天水战事已平，平常官方载人驮物，也用不到如此好马，此番你们怕是白搭工夫了。”

河曲职位于天水与河西走廊之间，大略就是后代的兰州一带。古时黄河在这一地区百转千回，故汉语称为河曲，羌语又称为赐支，故在此地聚居的羌人被统称为河曲羌，又叫赐支羌。

他笑了笑，问道：“为何此地只要两匹骏马？。”

烧戈则连连顿脚，仰天长叹道：“这该如何是好，出门时，已是跟族中长故乡人发过誓了，定会卖个好代价。如若脱手不得，如何采买过冬的粮食被服，我等又有何脸面回转。”

烧戈忽得拦住他，问道：“中郎但是来买马的吗？”

贾仁、姜文、姜武一时俱是屏住了呼吸，两匹马少说值得四万钱，这还只是贱卖的代价，但这羌人说送就送了，也不知是人傻，还是当真豪气。

俄何道：“族人听闻参狼部羌人在此聚众反叛，故命小人精选族中良马百余匹，欲献于朝廷，故而前来。”

阿谁子较高的羌人男人，见姜维穿着得体，气度不凡，又有侍从紧随厥后，想必是朱紫无疑，遂将右手放在胸口，哈腰施礼道：“小人俄何，见过中郎。”又指着边上的羌人男人道：“这是小人的兄弟烧戈，我等世居河曲地，以养马贩马为生。”

俄何知他所言失实，涨红了脸，却一时不得发作。

“某平生也是最恨强买强卖，说好两万钱一匹，少收一文钱，我也是不要的。”

姜文、姜武闻言，对视一眼，俱是哈哈大笑起来。贾仁刚要说话，却见姜维摆摆手打断，只得讪讪闭嘴。

姜维已是晓得两人的意义了，他们见官府采买已是有望，只得在牛马榷场售卖，只是这百十匹马儿，若一匹一匹发卖，不知要贩到甚么时候。马匹及伴计每日都要吃用，所费不糜，故而只得降落代价，打包出售，只求早日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