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蛇羹(2)[第3页/共5页]

拯人道命还存功利之心，端木翠悄悄点头，看来此人的修道之路漫漫且修远兮，莫说高低求索了，就算高低摆布前后求索都一定能遂意啊。

一灯如豆。

“也不能这么说。”端木翠抬脚跨进府门，趁便冲着当值的衙差笑了一笑，“那人活杀了那很多蛇，又嗜啖蛇羹，久而久之，那些蛇临死时的怨气便郁结在那人体内，高低窜撞，苦寻前程，趁着那人与老婆欢好之时，便……嗯……你明白吧？”

“公孙先生所言有理，”包拯点头，“他这般去处，此中必有极大隐情。只是他不开口，本府又从何为他洗冤……公孙先生，你可有良策……公孙先生？”

端木翠斜了那老者一眼：“谁说我要帮你了？你出来找包大人，我出来是找展昭，大师各行其是，互不相干。”

“他当日看到的是蛇，杀的也是蛇。”包拯喟然，“他若看到的是那小儿四下爬玩，如何能够动殛毙烹煮之念？”

“不但是蛇，统统由牲口道投生为人的，百日未足之时，老是改不了做牲口时的习性，只不过幻作本相的少之又少罢了。退一步说，哪怕是人再世投生，你当那一碗孟婆汤，便真的立时抹消了宿世影象？他们都还是略略记得些的，以是刚出世的婴儿只会哭泣不会说话，待他们学会说话时，故旧之事也就忘得差未几了。”

包拯循着公孙策所指看将畴昔，倒吸一口冷气。

“下头是鬼怪老巢。”端木翠指指地。

耄耋老者舒一口气。

“公孙先生给永州长吏去书详询此事，长吏复书中有一点颇让大人生疑。传闻凶嫌下狱以后就未曾开过口，半句话也未曾为本身辩白过，他又目不识丁，也不能将本身的委曲写出来，只是目中常含悲苦之色，看到的人无不心伤落泪。”

他早已不能说话。

偏那投作人胎的蛇一时半刻转不过性来，幻作了蛇形四下流走，叫他逮个正着，手起刀落，又是一锅蛇羹。

“回大人，他固然口不能言，但肢体活动无碍。若果然故意伸冤，大人问他是否知罪之时，理应点头否定或是点头伏罪，但他却若泥胎木塑，阖目向天涕泪长流……”

他杀的是蛇，还是人？

那人僵跪于本地，一动不动，很久目中流下泪来。

“你的意义是说，那人的夫人从未真正诞下婴孩？”展昭吃了一惊。

有甚么东西，正自那紧闭的门扇裂缝处挤将出去。初时薄透如纸张，全部透入以后便在原地飘摇转荡，竟是一个轻软飘忽的纸片人。包拯眉头皱起，正待开口怒斥是谁这等促狭混闹，就见那纸片人悠转之间，渐渐鼓胀成形，平坦如纸的面上渐渐凸起耳鼻凹进双目，紧接着十指虚展、双足委地，摇摇摆晃之下，长成一耄耋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