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他的选择[第2页/共4页]

夜晚的都会等闲透暴露它脆弱不堪的一面，下城区里，无数人彻夜不眠。

他也……没有目标了。

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安格斯的名字，但他已经有了安格斯的影子。

如同幼犬那样强大、用自残来求取朝气时他没有哭，成为“蜈蚣”的那些艰苦残暴的光阴里、他没有哭，被当作“古迹”的冗长折磨中、他没有哭。

他握紧拳头，胸中的气愤和恨意俄然间消逝。

有人盯着锁链下的仆从，计算这头货色还能卖出几个钱。

而现在，面对着一片荒凉混乱的坟地，他的泪水顺着脸颊直往下滴。

权力者寻求长生，寻求的是享用权力的年限。对于痛苦的人来讲，长生是……没法逃离的囚笼。

他曾经承诺过的统统抱负都没有实现，这座都会的穷户区污水横流、城外乱葬岗白骨各处；而他、这个从底层走上来的“年青人”，在短短的光阴浸礼后养出颐指气使的气势、崇高文雅……的举止。

南看到了安格斯的眼泪。

“神啊……神……求求您……”

古迹的气愤仿佛染红了整片天空，南被他过于激烈的情感压得喘不过气来……本来，安格斯也是有过这类情感炽烈的期间。

正如再虔诚的祷告也求不来神的垂怜。

当他们没有劳力、又或是不敷荣幸而饥肠辘辘时，他们也一样虔诚地祷告，仿佛祷告词会让饥饿自行消逝。

没有带路者的他邪术之道并不顺利、他也不是传说中那些惊才绝艳的天赋，他的邪术天赋或许还比不上一些邪术学徒，但他具有无穷的毅力――以及不死的生命。

在船长蜈蚣用二十年的心血开辟出贸易商路哺养这座都会之前――这一片过分瘠薄贫困，就算是用手腕篡夺到都会的贵族领主，也没有庇护好这座都会的本钱和武力。终究，它只能被毁去，也只得被毁去……唯有如此，这座畸形富强起来的都会才可求得它的安宁。

无用的、毫偶然义的情感，不能窜改任何事。

在他渐渐强大的光阴里，这座日趋繁华的都会吸引了周边领地的豺狼……胡匪、海盗、强势的贵族、乃至于王室；太多次的战役让这座都会几成废墟，连繁华的仆从市场都不再有车队出入。

有饥饿浑浊的眼睛在窥测夜归人的行囊。

也有无数祈求神明昂首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