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并骑相送[第2页/共4页]

当时的内阁首辅汪慎是个北方人，早就因南北科举合作以及宦海以地区分别的党派争斗对江南人士大有恚怨，就趁矫捷用北方同僚一番运作，不但严惩了肇事者，还永久禁了嘉兴绉缎进京发卖。

想到此处，内心莫名有些奇奇特怪的滋味，似有些欢畅，又有些不欢畅。他也想不明白原因。

杨蓁不由暗叹：现在厂公失势，都还免不了被人攻讦，比及将来变了天，那些人必会立时背叛，落井下石。别看文官们口口圣贤，句句天理，实在真正有操守有骨气还是少数。

卓志欣上了另一匹马，与她缓缓地并骑而行。

不等杨蓁应对，卓志欣对他二人道：“你们先行归去吧，记得留着门，我亲身送杨女人归去。”

她信口道：“向来文臣与寺人及厂卫势不两立，近年来会有大量文臣推戴厂公，不过是想要借厂公之势对于政敌，并非至心归附。现在泾阳党人冬眠不出，这些人不免就要见异思迁，重新针对厂公了。”

杨蓁听后才放松了些许，想起他与李祥都是官居千户，在锦衣卫当中只是中等品秩，不由猎奇问道：“既然您是徐大人的发小，为何他不给您谋个更高的官职呢？”

杨蓁有些不测：“不是说现在厂公风头正盛，朝中无人敢惹么？莫非另有文官勇于弹劾他？”

杨蓁见推委不过，只当卓志欣是伶仃另有交代给她，也便应了下来。

卓志欣再回到屋内时，见到杨蓁正捧着那匹绸缎在烛灯下细细打量，贰心感好笑：公然女人家就是对这些东西有兴味。

本来她方才看了那半天绸缎是在想这些，卓志欣敬佩不已，笑道：“可惜了你是个女儿身，不然被显炀见到你这些本领，定会硬拉你到他部下做事，封你个批示佥事铛铛。”

“这一匹嘉兴素绉缎拿去暗盘，或能够换得百两银子。”杨蓁道，“正因这绸缎值钱，雇凶者才会以此抵作葛六的佣金。都城有门路倒卖这类绸缎的人想必未几，请大人转告徐大人，如果以此为线索摸查下去，或许会有所收成。”

成果五年下来，京师都再无这类绸缎上市，但也从而导致这类缎子成了代价昂扬的稀缺货色，一些商贩便在暗里里悄悄倒卖。

杨蓁听他如此说，一想到徐显炀传闻后或许真会对她大加赞美，脸上不觉有些发热。

烛光照在胭脂色的绸缎上，在杨蓁的脸上映了一层淡淡的绯色暖光，衬得她一张端倪精美的小脸分外靓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