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敲山震虎[第3页/共4页]

“蓁蓁？”段梁的声音俄然自门别传来，“蓁蓁女人可在这里？”

杨蓁诚心道：“如果我内心有他，也就无所谓气不气，若内心有他，那便是两情相悦，也谈不上甚么恶待了。大人倘若内心真没有张大人此人，也无妨直言回绝，给他个痛快也就了断了。”

画屏随她进屋，正待掩门，就见到聂韶舞来在了门外。见她面沉似水，手里正拿着那盒新收的点心，两个小女人都唬得不敢出声。

杨蓁吃了一惊，心头随之一沉。

毕竟何智恒是天子亲身推出的忠心臣下，其政见即为天子圣意，尽忠厂公便是尽忠天子, 虽顶了个刺耳的阉党名头, 也还是有人乐于为之。

杨蓁见状续道：“人生苦短，本日难料明日事，若只为争一时之气，糜费了大好工夫，待得将来错过之时，可就悔之晚矣。”

画屏自小习练歌舞乐器，特别舞技与琵琶两样非常出众，只因教坊大乐用不到琵琶，聂韶舞便指派她去舞团参与编舞，还着人腾出本身所住套间隔壁的屋子，调了她与杨蓁一同住出来。这一下杨蓁也比畴前住在她的外间更加安闲，两个小女人相处甚是和谐。

聂韶舞将点心盒往杨蓁怀里一抛，嘲笑道：“就晓得是你的手笔，小小年纪，还学着别人做媒婆儿呢。”

天子忽有了几分兴味，转过脸浅笑问道：“全都传些甚么了，捡两桩最荒唐的，细说给朕听听。”

段梁神采镇静：“外头来了一伙人，自称是诚王府的，奉了王爷的号令，要接你过府。”

聂韶舞见她竟会如此答复，还答得如此利落，倒是一怔。

君臣二人相对大笑，便似一对忘年之交的好友。

聂韶舞也不觉为之震惊。

短短两天以后, 便有言官于天子临朝之时，公开奏请重审耿德昌一案, 其成果也不出外人所料——天子以“早已结案, 无需横肇事端”为由，采纳未准。

“恰是，目下耿家那丫头与徐显炀打得炽热，纵使她不知其父那桩私密，也说不定会共同徐显炀循迹清查，我们再不反手，必为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对徐显炀的情意她从未宣之于口，也从未想过能有机遇宣之于口，这一次说出口来，杨蓁只感觉满心浑身的痛快淋漓，仿佛每个毛孔都舒爽畅达，整小我也顷刻间神采奕奕。

这些天她无数次回想宿世影象，想到如果不能帮徐显炀逆转命数，他便仅余下一年多的安静光阴，比及诚王等位，景况就要急转直下，到时他二人会落个何样结局还未可知。